饒是三娘都不由臉一熱:“你這話說的如此順溜,可見不知說過多少次了。”
六子見這位來了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留下兩人在山坡上說話兒。
三娘話音剛落,就聽刀疤男的聲音:“我覺得常記的三女人當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轉世呢,本來滿內心想的還是銀子。”
三娘:“我曉得韓伯伯不會見怪,但我內心總有些過意不去,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兒如何有空兒過來,我覺得你得忙些日子呢。”
曾毅:“以她的身份,封側妃隻怕都不敷格,莫非還妄圖當正妃不成。”
齊王:“你這丫頭總有這麼多希奇古怪的動機,旁的我倒不知,卻曉得現在你這個常記的三女人已經成了湖州百姓眼裡救苦救難的菩薩,被人當作菩薩感受如何?”
齊王掃了眼四周,這幾日他都在河道衙門跟湖州的官員商討開倉放糧施助哀鴻之事,這邊還是頭一返來,油布棚子差未幾都撤了,哀鴻也稀稀落落冇剩下幾個,隻要常記的人還在清算殘局。
三娘:“老百姓就如野草,看似脆弱卻韌性極強,發水的時候是冇體例了才拋家舍業的來此出亡,現在水退了,便急著歸去重整故裡,去過他們的日子了,隻要有一點活路,他們都會掙紮儘力的活著,不會叫苦,不會喊累,他們心中盼著的不過是家宅安然,後代幸運罷了,可就算如此簡樸的但願,若遇天災也會成為期望,但他們永久不會絕望,他們信賴朝廷,信賴老天,你說如許的老百姓到底是愚笨還是敬愛?”
三娘點點頭:“如此便好。”見六子欲言又止,不由道:“有話就說,磨磨嘰嘰的做甚麼?”
薛長史:“畢竟齊王府已有一名王妃主子,這位便進府也隻能封側妃。”
薛長史:“倒也不是正側的題目,我也說不大清,算了,反恰是今後的事兒,當下救災要緊。”說著看了看天:“幸虧,雨停了,這雨如果再不斷,隻怕全部江南都要淹了。”
六子:“女人您一早讓在西邊的山坡地搭棚子囤米,常記的伴計工人們便把家裡的人都遷了過來,有幾家不信邪的,冇遷出來,發水的時候,也趕著去救了過來,不過有兩個伴計救人的時候趕下水大,被浪頭捲走了,找了好幾天也未找到蹤跡,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三娘歎了口氣:“不過,此次我們常記還真是虧大了,自打常記第一個鋪子開張,還冇一下子賠過這麼多銀子呢,想想都心疼。”
三娘:“六子,如果如此乾了,我們跟王百萬有何不同,老百姓已經遭了災,若此時米價兒飛漲,老百姓另有活路嗎?當年在定州從路記手裡買的那些麥子,雖賺了大錢,可到今兒我還悔怨呢,當時候是不曉得鬨災甚麼樣兒,現在既然曉得了,如許的事兒千萬不能再做。”
三娘:“另有這片被我糟蹋的不成模樣的山坡地,你看看那邊兒本來是一片竹林子,為了做竹筏子,已經砍光了,這塊地是我找韓伯伯借的,現在被糟蹋成這般如何還歸去?”
三娘搖點頭:“很糟,當菩薩一點兒都不好,會賠很多銀子,如果能夠挑選我甘願隻當個渾身銅臭的買賣人。”
曾毅:“她不過一個商戶之女,能得殿下青睞,已是一步登天,難不成另有甚麼不滿?”
三娘:“米價若漲的太高,老百姓冇了活路就會生亂,特彆這裡是江南,魚米之鄉,安穩第一,朝廷豈會不知這個事理,朝廷必會開倉放糧以平抑糧價兒,穩定民氣,以是米價兒不會漲的太離譜,而我們手中這些米,就算都賣出去也彌補不了常記的喪失,除了杏花樓做點心所需,剩下的分發下去給伴計工人,他們都是湖州本地人,家裡都有稻田,這些米發下去給他們做稻種,來歲便不愁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