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先生皺了皺眉,剛要出聲,被韓忠拉住小聲道:“且看看再說。”
那小子不樂意了,蹭的從窗戶外頭跳了出去,直接把彈弓塞到三娘手裡:“瞧把你能的,彆說樹上的斑鳩,你如果能打中外頭那棵樹,我就服你。”
那小子揮筆寫了起來,寫好了看向三娘:“你不識字,我念給你聽,今有周子明跟三娘訂下文契,以彈珠做賭,若三娘打中窗外的大樹,周子明今後當真上課,再不把彈珠打到先生屋子裡,若三娘打不中,需給周子明當使喚丫頭,立字為據,毫不懺悔,立字人周子明。”說著放下筆,指了指下頭的空缺處:“你在這兒按指模就成。”
韓忠:“我們這位三女人豈止聰明,無能的很呢,能當常記的家。”
那小子跑出去看了看,又跑了返來:“你還真短長,行,不懺悔就不懺悔,今後我上課包管不拆台了。”說著目光掃過常繁華:“你跑我們書院來做甚麼,不是來上學的吧,我們這兒可不收女的,還是說你送這頭肥豬來上學的。”
三娘打量他兩眼,年紀也就十來歲的模樣,生的唇紅齒白,眉梢眼角都透著骨子調皮,非常敬愛。
應先生為莫非:“你韓老弟也不是外人,我們這官學雖頂著官府的名兒,倒是周家出資,周子明是周家的小少爺,今兒你也見了,性子霸道不平管束。”
那小子往外頭喊了一聲:“二來把紙筆拿出去。”話音剛落就從外頭出去個八九歲的小廝,手裡提著個盒子,放在桌子上翻開,從裡頭拿出紙筆來,筆是湖州筆,紙是上好的白宣,端硯徽墨,給個才十來歲的孩子用如許的好東西,可見家裡寵的冇邊兒了。
常家二老要跟去,三娘攔住了:“外公外婆,都來上學了您二位就彆跟著了。”
韓忠:“我恰是為此事而來。”
應先生咳嗽了一聲:“周子明,歸去把論語默十遍,明兒交給我。”
應先生點點頭:“怪不得呢,早聽聞這位葛先生是高人隱士,也曾想過登門拜訪,隻是傳聞這位先生不見客纔不敢莽撞,卻不知本來是大人的教員還收了這麼個聰明的女弟子,也難怪這丫頭舉止言行皆不凡了。”
三娘驚詫,這可真是朋友路窄,本身如何就碰上這小子了,早曉得他是周家的小少爺,本身纔不逗他玩呢,這叫甚麼事兒啊,並且,他把常繁華弄屋裡做甚麼?
那小子驚詫:“你會寫字,那你裝甚麼不識字?”
阿誰叫二來的小廝蘸好了墨,把筆遞在小子手裡,這小子問三娘:“你叫甚麼?”
三娘:“我可冇裝,是你覺得我不識字罷了。”
應先生:“現在青州府都傳遍了說知府大人親身給常記題寫了招牌,傳聞擇日便要開張,我如何能不知,這丫頭果然能當常記的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以彈珠做賭
應先生暗道:“莫非這位是來玩樂的,可瞧這意義不像富朱紫家。”不由看向韓忠。
出了這麼大個烏龍,三娘也冇心機在學裡待著了,辭了應先生出來回葛家村去了。
想到此不由道:“先生,這個周子明是?”
說著拉起彈弓對準窗外的樹乾嗖的打了出去,隻聽啪一聲,恰好打中,三娘把彈弓往他手裡一擱:“立據為憑,可不準懺悔。”
三娘:“甚麼根據?”
三娘:“如果打不中,隨你想著如何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