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笑著點頭:“我可說不過你們舅甥倆。”
蕙蘭:“爹,這有甚麼好問的,還比著雙合盛的樣兒就是了。”
三娘:“路伯伯不信問我小舅。”
路店主遊移半晌開口道:“三丫頭,路伯伯倒是有個主張,常記現在買賣多,事情忙,又要開分號,又要開酒坊,還得顧著南邊的杏花樓,你這丫頭再無能,一小我也不能劈成幾個來,這甜醬的買賣,就交給路伯伯吧,我們還照著雙合盛的樣兒,兩家四六分紅,你當作不成?”
路店主:“但是豫州山陝那邊兒也產麥子,青州定州的百姓喜好跟著常記學,豫州山陝那邊兒可就不必然了,到時候還不是一樣。”
放在桌子上,三娘就捏了一塊兒藕盒塞到嘴裡,蕙蘭忙道:“燙呢,哪至於這麼餓了。”
三娘道:“路伯伯這麥子除了做糖做點心也有彆的用處。”
路店主:“啥叫鼓吹?”
一想到芝麻糖,路店主立馬有了信心,忙道:“三丫頭你就說吧這買賣如何做。”
一說到常記的芝麻糖,路店主眼睛一亮,他但是親眼瞅著常記一步步發財的,最後靠的就是芝麻糖,便現在,芝麻糖也是常記的招牌。
蕙蘭抿著嘴笑:“讓你說的,韓老爺要聞聲不得冤枉壞了,我可聽二丫頭說過,韓家的廚子全部大周都是數一數二的,彆說湖州的本家兒,就是跟著韓大人阿誰廚孃的技術都短長著呢。”
三娘:“路伯伯,要做就做大的,小打小鬨還不如不做,何況,來歲麥價兒必定看漲。”
小舅:“當時候就想著能賺點兒錢,不捱餓就好了,哪能想到乾下這麼大的買賣啊?便到了明天,偶然候我都感覺跟做夢似的。”
路店主一拍大腿:“這招兒高啊,常記高價一收,老百姓一見種黍米贏利,天然就改種黍米了,隻不過常記收這麼多黍米做甚麼?”
路店主趁機道:“三丫頭,這甜醬的買賣咱兩家如何做?總的有個章程吧。”
路店主:“這麥子價兒一年比一年低,來歲必定更低,以是咱還是彆收了,就緊動手裡的麥子做成甜醬就好。”
路店主:“話是這麼說,可真做起來卻難,你們常記這幾年是運氣好,做甚麼買賣都賺,路記就不成了,路伯伯這兩年運氣差,我昨兒還跟蕙蘭說,轉頭去開元寺燒燒香拜拜,開元寺的香火靈驗,說不準路記的運氣就返來了。”
路店主:“三丫頭這一晃可就是年根兒底下了,過了年一開春,新麥眼望著就下來,到時候有的是麥子,何必非本年收。”
路店主忙道:“這麥子就不消收了吧,我那糧庫裡頭多著呢。”
三娘:“隻要把做好的甜醬彆離裝在小瓷罈子裡,跟外頭的醬缸一樣密封好,貼上標簽擺在鋪子裡賣就好了。”
路店主:“如何能夠,連續三年了麥子價兒都是越來越低。”
三娘:“這個簡樸,收麥子做甜醬就好了。”
路店主愣了愣:“你是說上回二孃做的阿誰拌麪的甜醬?阿誰是用麥子做的?如何能夠?”
常三:“三丫頭從客歲就跟我籌議著開酒坊,歸正釀酒的方劑跟酒麴都是現成的,處所人手也有,誰知禦香齋弄了出幺蛾子就擔擱住了,才拖到本年,這不快入冬了嗎,恰是釀酒的時候,前些日子我就讓人把作坊酒窖爐灶都搭好了,這一半天就能開爐釀酒,這釀酒可少不了黍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