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趕緊向柳寅躬身作揖,“柳三公子,本日這麼早就歸去了?”
雲水間的玻璃屏風被太子打碎,老闆娘還痛哭了好幾日。
這話一出,幾人先是沉默一瞬,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寧兄說得極是。”
這時候,李雲興走了出去,世人皆是冇有反應。
台下幾名公子哥,也是半敞著衣衫,暴露精瘦的胸膛。
這幾人明顯已是喝了很多,耳目皆有些迷濛,提及話來舌頭也倒黴索了。
李雲興就站在必經之處,與他正麵相對。
李雲興冇有應話,而是提步向上走。
兩人躺在厚重簾子所袒護的床上,女角從簾子中伸出一截如白藕般細嫩白淨的小腿。
這小二的言外之意便是,不管李雲興想看甚麼戲,想要甚麼樣的美人,他們這百戲樓都有。
小二嚥了咽口水,不曉得是否該上前。
李雲興挑眉,“這麼短長?”
聞言,李雲興停下了腳步,回身問他,“多大的官才氣進?”
白衣公子淡淡地勾唇,眼眸通俗,“各位不必妄自陋劣,我寧家不也是跟著各位叨光了嗎?”
“公子,公子……”小二一起緊跟著李雲興。
這位,恰是之前被李雲興拔了滿口牙的柳寅。
他冇有聽錯吧?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當朝太子爺李雲興?
直接像視若無睹般從柳寅身邊走過。
李雲興完整冇有轉頭看,徑直上了四樓。
眼神中多是切磋二人之間的乾係,柳寅隻是悶聲點點頭,便想繞過李雲興。
小二愣了一愣,太子?
一曲鴛鴦戲罷,簾子放下以後,世人才又回過神來。
但若不是,衝撞了這頂層的達官權貴們,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雲興一起就要往頂樓四層而去。
但柳寅的職位也是一落千丈,乃至連柳家嫡派後輩也瞧不起他。
“不愧是百戲樓,就連這粉戲也演的比彆處還要好。”
傳聞當初在雲水間被拔了滿口牙以後,在都城貴圈當中顏麵掃地,成了最大的笑話。
“如何?柳三公子見本宮來就想跑?”
坐在離戲台比來的一名白衣公子說道。
一邊喝酒一邊賞識這活色生香的戲碼,臉上充滿著鄙陋險惡的神采,彷彿那簾子內的女子正在承歡在他們懷裡。
四樓是一個開闊的平台,四周的幔布跟著輕風飄零,空間寬廣敞亮,一眼便望獲得底。
李雲興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儘是輕視。
說著,又端起一杯酒,遙遙敬了白衣公子一杯。
李雲興微眯雙眼,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而柳寅卻惶恐失措地移開視野。
雖說柳寅身後還是背靠著柳宰輔,無人敢在他麵前胡說八道。
但比起李雲興,柳寅明顯更加火急的想要離場。
“寧兄公然雅量,我們也跟著叨光了。”
小二一邊擦拭著汗珠,一邊渾身顫栗著說道,“太、太、太子莫見怪,小人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金鑲玉……”
看著李雲興漸行漸遠的背影,柳寅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暗罵:混蛋!總有一天,他定然要報仇雪恥。
“若不是寧兄博聞強識,我們這等粗鄙之人那裡能看得懂這般妙境。”
到了第三層,李雲興見到了一個熟諳的身影,現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賞風景。
柳寅的語氣較著帶著肝火,他恨李雲興。
隻當李雲興是小廝,還號召他過來倒酒。
若真的是太子爺,怕他十個腦袋都不敷掉的。
“那小我曉得本宮是誰,你不如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