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封休會導致掉隊，掉隊便必定捱打。”常潤之的話有些意味深長：“被動防備，向來不是強者應當做的事。”

劉桐乍然大笑。

傍晚時候，金烏開端下墜，紅彤彤的天涯有似有若無的火燒雲。

這雙手，最後時柔光光滑，在中官衚衕的幾年，垂垂變得粗糙，起了薄繭，哪怕倒現在，這雙手也未能規複如初。

劉桐和常潤之在常家待了一天，二人分開時，天氣還早，常潤之笑說晚餐時見瑞雷吃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覺就跟著吃撐了。

“哦，冇甚麼。”劉桐笑了笑，側頭低首看她：“我方纔在想，人身後，會不會有靈魂？”

“如何了？”常潤之正在碎碎念著，冷不丁感覺劉桐牽她的手俄然用力了一下。

“那就好。”常潤之笑了笑，這個話題如果說下去，又要扯到朝堂之事了。可貴他們能如平常伉儷一樣，在這大街上閒庭信步地來個飯後漫步，還是不要將時候華侈在那些公事上吧。

他輕巧的聲音好像少年。

“想甚麼呢？”常潤之獵奇地看向他。

劉桐雖想這是打趣話，卻不由自主地將其當了真：“如果真的有循環轉世，那該多好。”

孩子們的長大，孫子的出世，鬢間生的白髮，額上添的皺紋，另有身邊丫環一批又一批的變動……四周的統統無一不在向他們揭示著生命的不竭向前推動。

劉桐牽著她的手緊了緊。

劉桐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常潤之小小吐舌，投降道：“行行行，我不說。”

劉桐放開手，後退一步，衝著故作矜持傲岸的常潤之文雅地拱手一禮。

“為甚麼呢？”常潤之笑了笑，眸中有些許睿智的光：“活一世還不敷嗎？說不準下一世會過得艱钜困苦呢？”

但哪怕是牢騷，他都聽得非常當真。

劉桐偶然也會如常潤之在常老太太歸天時那會兒一樣茫然。

伉儷倆已到中年，固然保養得宜，但頭上模糊的些許白髮和臉上的些微皺紋，卻也明示著他們已不再年青。

劉桐感喟道：“還能想甚麼，想陶陶的婚事兒唄……她主張大，王謝公子們她自個兒瞧不上不肯意嫁，皇兄皇嫂都由著她……這可如何是好。”

“昨個兒我又傳聞，有家官員想送女兒給你做妾了。”常潤之眨眨眼，側頭看向劉桐：“誠懇交代，你心不心動呀？”

常潤之聞言頓住了腳步，眼中出現細碎的流光，混著天涯傍晚的彩霞，投注到劉桐的瞳中，是那般令民氣醉神馳。

常潤之訝異了一瞬，答覆他道：“有的，或許另有循環轉世，還能在另一個時空重生。”

（全文完）

他曉得老婆並不是想要他給甚麼承諾或者答覆，這不過是平平生活中的一些小牢騷。

“信賴我，如果陛下此後貫徹履行與本國的交換來往，那這些在將來定然是平常的淺顯之事。”常潤之悲觀隧道：“陛下現在的設法略微保守了些，但阿隆倒是個雄才偉略的，將來定然能擔當陛下的誌向，向外海拓張。”

“瞧你這成見，伊索瓦不也是本國的女人嗎？她和小四生的瑞雷，一樣敬愛極了。如果陶陶真的嫁給本國人，生個混血寶寶，多精美敬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