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潤之轉頭看了一眼，不由問劉桐：“都說救人救到底，那位公子看上去就不像是長情之人，小女人跟了他去，將來不必然能討得了好，你為甚麼不禁止她？”

“彆客氣。”劉桐忙虛扶她一把，臉上神采略有些難堪：“那日也是我有些多管閒事，三女人不怨我就好。”

常潤之笑了笑：“如果她曉得你的身份，怕是會悔怨。”

常潤之的原則便是要吃好，但也不能華侈。

常潤之將茶盞擱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道：“那日在宮中產生的事……”

二人結伴去了醉仙樓，常潤之要了個遮了屏風的包廂，點了六七個菜。

此話一出，常潤之和劉桐都身形一頓。

“我這是第二次來醉仙樓，前一次隻點了些點心吃，感覺不錯。此次吃醉仙樓的菜，味道還要更勝一籌。”常潤之笑道：“傳聞醉仙樓有廚子是宮裡禦廚的門徒，門徒技術都這般好，不曉得禦廚做出來，又是多麼甘旨。”

劉桐也從善如流，開端用飯。

常潤之非常滿足：“每次看到碗盤裡冇剩甚麼東西的時候，我就特彆高興。”

劉桐笑了笑，點頭道：“是你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安排，我不過舉手之勞幫了一把。那小宮娥也不是個笨伯，哪怕冇有我的指導，她也不會鬨出事來。”

“……恭敬不如從命。”

劉桐因為見到常潤之便不平靜的心，頓時更加衝動起來，臉也微微紅了。

常潤之笑著點頭。

宮保野兔，奶汁魚片，花菇鴨掌三樣葷菜，醃水芥皮，蓮蓬豆腐兩樣素菜，以及一人一盅龍井竹蓀。

常潤之遊移半晌，還是冇有同劉桐說。

固然隻要他們二人，但吃起飯來也並不感覺難堪。

他歎了口氣：“從那女人的邊幅上看，有些西域血緣，以是我才脫手相救。我給了她五兩銀子，充足她將她父親下葬，然後度過這段艱钜日子了。但是她想一勞永逸，跟著我不愁吃喝，我倒是不能幫的。”

包廂裡的氛圍一時呆滯，隻剩下屏風外的喧鬨之聲，彷彿與這兒是分歧的天下。

常潤之捧了香茶倒是冇喝，隻看著茶盞裡稠密的香料。

見他如許謙善，常潤之不免哂笑：“我們還是不要相互誇來誇去了，吹噓的話每日都在聽，還不膩嗎？”

常潤之歎了口氣：“這就是鄙諺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過是想好好做事，可還是冇何如，得打起精力對付這些人。”

“我明白。”

頓了頓，劉桐道：“至於有人肯出更多的錢，讓她跟著走，她情願去，就是她的挑選了。我與她素不瞭解，管不了這麼多，更不成能是以與那位公子相爭。”

兩人說了幾句，便將此事拋開。

劉桐剛喝了口湯，擦了擦嘴，笑道：“這還不簡樸？他日我讓禦廚做了給你送去，你也比如較比較口味上有甚麼不同。”

小二上了杏仁佛手和快意餅，常潤之和劉桐品著茶，提及了茶道。

劉桐內心一動，忍不住道：“此後你也是要當家做主母的人，這些事是在所不免的。”

兩人垂垂走遠，阿誰賣身葬父的女子，和那群半路殺出來的主仆也已經不在原地。

她有甚麼態度和劉桐說她的難處呢？

劉桐微默半晌，搖了點頭：“我不是甚麼人都救的。”

劉桐笑問她：“在太子府裡統統可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