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瑾喝了茶,老者纔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後看著蕭瑾緩緩問道:“看天氣已經不早了,你必是有要事纔在此時尋老夫。說罷,有甚麼老夫能夠幫得上忙的?”
“可不敢當七少爺見禮,七少爺且在此坐坐,小的這就去通稟。”說著,少年側身讓過,然後拿出一把竹椅給了蕭瑾,這才向內快步走去。
找到心煩的病灶,蕭瑾長長出了口一氣,然後將摺子放回原位,抬腿邁步向外走去。
“莫要過分見外,你我同宗本家,又是我的蒙門生,有甚麼話固然說來!”老者見狀微微一笑,溫言說著。
綠兒此時正在給抱來的大花貓尋食盆子,見蕭瑾出來往院外走去,趕緊問:“少爺,眼看就要晌午了,你這時候上哪去?”
“竟是防備到如此境地了嗎?也好,老夫也少些費事。”半晌,老者才緩緩開口。
蕭瑾見狀,將大花貓悄悄放在地上。然後環主顧堂,在門前麵找到了綠兒給大花貓籌辦的食盆子。
蕭瑾聞言,隻感受一陣心傷。想要開口說些甚麼,倒是發不出聲來,隻好躬身施了一禮。
乾脆,蕭瑾將手裡的書倒扣在書桌上,然後起家在書房渡著方步。這是他的風俗,每把穩煩意亂,蕭瑾便會走來走去。
蕭瑾聽著老者微風細雨的話音,不由得內心一暖。三叔公在族學因著因材施教,態度馴良可親,博得一眾門生讚譽戀慕。可今次本身前來,倒是顯得對老者的不恭敬。思來想去,蕭瑾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綠兒,你怎的坐在這裡?天寒氣冷,如果著了病那可了不得!”蕭瑾見狀快步向前走去。
“老爺,七少爺來了!”管家在門外恭聲說道。
蕭瑾不是第一次來三叔公家,此前就教道義經文經常來此。是以倒也不陌生。
“莫要這般,你幼年失親,謹慎些是應當的。你家的事情,族裡也不好多說甚麼。寄人籬下受些苛待在所不免,幸虧安然長大,也算是個有福的。”老者微淺笑出聲來。
蕭瑾卻不曉得,自他走後不到一炷香時候,便有一紅衣丫環進了三叔公的宅子,不一會兒,又氣急廢弛出來,嘴裡不三不四謾罵著。
背動手的蕭瑾,漫無目標走著,腦筋裡回想著比來的事情,看看是否有甚麼疏漏。目光隨便掃著書房的統統,忽的一份摺紙印入視線。蕭瑾腳步一頓,然後快步走去,拿起那份摺紙,一篇《童試經學粗心疏漏》躍入眼中。蕭瑾一條條校訂,跟動手指悄悄滑動,一條條疏漏被解除出去,直到最後的《童試資格推舉》一項,蕭瑾手指一停,然後重重點了一下,是了,就是它了!
“這保書我早就寫好了,不過卻不能由你一人前去縣衙!宗族裡肮臟再多,那也是你的依托臂助!外人不敢欺你的保障!”
科舉作為此方天下進階之機,是源源不竭向仙道宗門運送新奇血液的獨一起子!說是此方天下基石,一點也不過分!如果在科考中鬨出醜聞,那才真真是驚世駭俗!說白了,皇朝隻是代理宗門治世的!更不要說,另有神道起著監督的感化!
晌午的太陽直愣愣照在班駁的院牆上,光禿禿的晃人眼。
過了盞茶時候,蕭瑾便走了出來,摸著胸口的保書,蕭瑾雙眼一陣恍惚,低頭快步向自家宅子走去。
蕭瑾見狀一笑,然後搖了點頭,雙手提起大花貓抱在懷裡。快步向客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