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馬車剛進了巷子,就在岔道口被攔下來。耶律鴻看著這輛有周家家徽的馬車,認出了這是周博雅的。郭滿正感覺心中奇特,就聽外頭一個開朗的男聲道:“但是周家的馬車?周大哥在裡頭?”
今兒出門,實在是為了瞧瞧本身的嫁奩鋪子。說來她出嫁,郭家給備得嫁奩實在尚算不錯。特彆郭昌明開了私庫以後,塞給她好幾間鋪子。不過她人在深閨不便利出來,今兒算頭一歸去。
實在顛末這段光陰主持周家中饋,夙起對她來講已經算不得難事兒,她就是懶。次日天麻麻亮,周博雅便拖著小媳婦兒一起去了竹林。
卻說本日,郭滿這類懶骨頭,可貴頂著盛暑出了門。此時坐在馬車裡,麵前擺著一個小腿高的冰釜。她捧著冰鎮過的乳酪澆櫻桃,一麵吃得眯眼一麵笑。巴掌大的車廂,冷氣從冰釜裡冒出來,絲絲地往身上襲。
偶爾襲過一陣風也是吹得人渾身著火,蟬也不斷地叫,擾得民氣中炎熱難忍。屋裡若冇擺上個冰釜是個蒸籠能把人熱瘋, 郭儘是個又怕冷又怕熱的誠篤女人, 自從入夏, 她一進屋就想光膀子。若非周公子不準, 她實在想穿肚兜度過全部夏天(…)。
“你好好說話!”
入了夏以後, 都城熱得很快。驕陽當空照著, 彷彿能把人曬乾。
郭滿鄙夷他:“彆覺得轉移話題妾身聽不出來!”
“前兒不是說要跟為夫習武?”周公子衣冠楚楚, 明朗明秀地坐在榻沿上。彷彿不曉得熱似的, 身上丁點汗冇有。
“滿滿?”周公子有點挫敗,閨女比來很不聽話啊,“滿滿?為夫跟你說話呢!”
“你再說一句妾身就脫衣服。”
方氏感覺對不住女兒,卻也隻能這麼應下:“就盼著嫻姐兒能懂事些。”
被噎了好半日,周公子竟一句話說不出。
郭滿終究明白當代為甚麼會有熱死人的傳聞了,因為她現在就很熱。
捂著撲通撲通跳的謹慎肝兒,郭滿圍著周公子打轉,眼睛亮得出奇。
外頭車伕趕著車,慢悠悠地往鬨市去。
四周很靜,周公子的聲音縹緲而不實在。
……習甚麼武?她纔不一起習武。
周公子看著她,忍不住又笑,“為夫跟你說話呢!聞聲冇滿滿?”
“哎,我薄命的嫻姐兒……”
大熱的天兒,除了身前披髮冷氣的冰塊跟被井水掠過的竹簟,甚麼都吸引不了她的重視。郭滿非常馳念當代的空調,馳念吹空調蓋棉被的日子。就算冇有空調,有個電電扇也略微聊以安慰,但是此處甚麼也冇有。
“熱啊,”這話她確切說過,郭滿眨巴著眼睛看他,“但是天很熱。”
周公子自從發明肉多以後小媳婦兒軟得跟個棉花似的,就對捏郭滿這事兒尤其熱中。一麵又抓著郭滿爪子一麵教誨她,“做人要言而有信。”
周公子就不曉得這麼點大的小人如何就這麼畏熱,這還冇到盛暑呢,就日日擺著冰釜,“身子冇好透,總貼著冰釜對女子身子不好。”
快到無影,底子看不清他如何脫手的。
周博雅:“……”
內心這麼想,她嘴上便說了。
郭滿與雙喜雙葉對視一眼,主仆這一刻心有靈犀:……誰?
郭滿:“……”
舞劍的時候,周公子還不忘監督一旁紮馬步的郭滿。她略微偷個懶額頭就挨一下。抓抓撓腦袋撓撓頭,再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