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得不了好,鐘文謹這個腳根都冇站穩的新媳婦能有甚麼好處?何況王氏有兒有女的,所謂的懲罰,要麼抄書要麼閉門思過,要麼抄書外加閉門思過,不痛不癢的,等懲罰完了,鐘文謹這個禍首禍首就要不利了。以是如許的環境,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呈現的,不然現在自個隻是不受待見,那會子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世人不敢出聲打攪,冷靜行了禮,然後恭敬的站著。
馬車纔剛離了永定侯府的西角門,崔九懷就板著張冷臉,怒斥道:“在母親跟前,擠眉弄眼的,成甚麼體統?你雖是庶出,但好歹也是武寧伯府出來的,怎地連這點子端方都不懂?”
說話間已來到正門房門,外頭廊下候著的小丫環忙往裡頭遞話,見狀宋氏捏了捏鐘文謹的手臂,表示她莫要再提先前的話頭,鐘文謹正巴不得呢,忙回捏了下宋氏的手腕,表示會心。
“哼!”鐘文謹占著理,又因崔九懷對她昨兒夜裡的所作所為絕口不提,不免氣勢大漲,傲倨的睨了認慫的崔九懷一眼,卻發明這丫穿了一身絳紫錦袍,頭戴紫金冠,冠上一朵大紅簪纓,俏臉白淨剔透,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薄唇如同熟透的櫻桃,素淨欲滴,現下正襟端坐,鳳眼低垂,再配上一副清清冷冷的神采,要多禁慾有多禁慾,看的人直想犯法……
宋氏既故意想賣個好,也就冇藏著掖著,反正丟臉的又不是她,跟鐘文謹咬耳朵道:“我們大爺已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至今膝下無子,我肚皮不爭氣,孃家帶來的幾個也不頂用,前些日子我令人到處探聽,想尋個好生養的丫頭奉侍大爺,可巧就尋到了太太院子裡的二等丫環巧紅頭上。這巧紅姥娘、親孃以及幾個阿姨,個個都是好生養的,我藉端將她叫到跟前瞧了,見她生的圓圓潤潤的,果然是個好生養的模樣,就去求了太太,太太也應了,隻等挑個黃道穀旦便給她開臉做酒,誰知……也不知怎地,竟被老爺拉進了房……你說這鬨的,打了大爺跟我的臉也就罷了,豈不連太太的臉都打了?”
用完早膳,換了出門的衣裳,鐘文謹與崔九懷一塊,往大太太王氏所住的桃源居而去。雖不必晨昏定省,但為人後代的,出門當告翁姑,聆聽翁姑訓戒。
“恰是呢。”鐘文謹攜了宋氏的手,與她一塊往正房走去。
馬車與回門禮,宋氏早就打理安妥了,兩人從桃源居出來,直接去了二門,在二門外坐上馬車。
宋氏悄悄替鐘文謹捏了把汗,都是打新媳婦過來的,新婚頭幾日自是不好過的,隻是自個婆婆從長相到性子都不是個善茬,當初她但是冒死強撐,半點不適都不敢透暴露來,這個二弟妹可倒好,昨兒敬茶時就幾乎摔趴到地上,今兒又來這麼一出,唯恐彆個不曉得她昨兒夜裡奉侍了爺們一樣,可不就讓婆婆感覺她妖妖嬈嬈不尊敬?轉頭還不知要被婆婆如何清算呢!
王氏聞言,將頭轉向鐘文謹這邊,鐘文謹怕被挑不是,便又福身行了次禮,隻是到底高估了自個殭屍一樣的身子,起家時趔趄了一下,這可倒好,王氏本就板的像塊木頭一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鐘文謹也不想如此,何如她這個身子本就生的嬌弱,又被天賦異稟的崔九懷鹵莽蠻橫的折騰了兩夜,一大早的,又從靜園走來桃源居,來了後坐位也冇有,生生被罰站將近半個小時,這會子還能直著而不是橫著,已經是她意誌力強大了,想要再強求更多,也是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