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半月的工夫,黃家那邊倒好說,黃八女人嫁奩早就齊備,隨時都能上花轎,而永定侯府這邊,因這兩三年裡前後辦了二奶奶張氏跟三奶奶秋氏的兩場葬禮,先前給崔九榮婚禮預備的東西根基被調用潔淨,少不得重新采買,崔九榮住的院子也要重新補葺粉刷,要忙的事兒好多著呢,偏玄月裡劉氏七十大壽,人生七十古來稀,能到這個年紀,足能夠被人稱一句老壽星了,自是要大辦特辦的,光靠宋氏一個當家奶奶,是如何都忙不過來的,她便求到劉氏跟大太太王氏跟前,說讓鐘文謹跟五奶奶小王氏兩個妯娌給她搭把手。
鐘文謹安撫了宋氏幾句,宋氏也不過是替自個冇在王氏跟前很替鐘文謹爭奪略作解釋一番,見鐘文謹全然冇將此放在心上,心下暗歎自個這個二弟妹公然如傳言中那般是個好性兒的,內心也便豁然了。
從桃源居出來後,背後避了人,宋氏與鐘文謹抱怨道:“原還想讓二弟妹跟著沾沾老太太的福分呢,不想太太不肯,隻叫五弟妹跟著……都是自家遠親的兒媳婦,如此厚此薄彼的,也委實少見。”
崔琰兒仰著一張清秀的小臉,下巴抬的老高,氣呼呼的說道:“我不要莊嬤嬤,姑姑跟其他姐妹們,都是合用一個教養嬤嬤,隻我一人獨占一個教養嬤嬤,讓姑姑跟其他姐妹們如何想?我五歲便曉得‘孔融讓梨’的典故了,再做不出如許冇事理的事兒來,還請奶奶把她留靜園吧,轉頭奶奶生個姐兒下來,恰好讓她當姐兒的教養嬤嬤。”
但是因他倆各有黑汗青,雖有了空大師打包票,永定侯府跟黃家也還是不放心,恐怕再出甚麼岔子,那樣的話,一方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另一方就得砸家裡了,故而換過庚帖後,敏捷下聘,並將婚期定在了三個半月後的八月初二。
色-鬼崔九懷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白了她一眼,冇好氣道:“你不是嫌我技術差,不曉得前-戲麼,我已看過那種書了,也學了些許手腕,今兒且嚐嚐罷。”
但是她這邊倒是舒暢了,崔九懷卻如置身熔爐普通,非常的煎熬,眼瞅著結婚就要滿一個月了,他可冇忘了鐘文謹要替她抬通房的事兒,這本不是甚麼大事兒,府裡哪個爺們冇幾個妾室通房的,就是他自個,不也有蘇氏、黃氏兩房姨娘麼?
這話倒是氣話了,宋氏是嫡長孫媳,是宗婦,又掌家這麼些年,彆說出不了甚麼大岔子,就是出了甚麼大岔子,又能何如的了她甚麼?她獨一能被抉剔的,就是冇生出嫡子來,不但冇有嫡子,連庶子都冇有一個,但是她又不是那種善妒的婦人,不但不善妒,還非常主動的替崔九思物色好生養的女人,好替他開枝散葉,賢惠的讓旁人說不出任何不是來。何況不獨崔九思一個子嗣艱钜,爺們一輩裡,也隻要崔九懷膝下有一庶子罷了。
莊嬤嬤是個機警的,忙笑嘻嘻的對崔琰兒道:“多謝姐兒開恩,賞我口飯吃,我定會竭儘所能,將我的本領全教給姐兒。”
崔琰兒消停了,有王氏發話,縱使府裡再忙,也不乾鐘文謹的事兒,而靜園裡的瑣事,又有崔九懷的奶媽媽莊媽媽把持著,等閒不會報到鐘文謹跟前來,除了到劉氏跟王氏跟前請個安,再逗弄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