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道:“姨娘故意了,不過我們奶奶覺淺,我若領你出來,吵醒了奶奶,算你的不是還是我的不是?姨娘且歸去罷,待奶奶醒了我自會把你的孝心稟與奶奶的,是否需求侍疾,且看奶奶是個甚麼說法吧。”
她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天然是不能跟二爺比的,二爺多大富呀,一樣是拿私房出來給老太太辦壽,幾位老爺最多的也才一千兩,大哥不過五百兩,而二爺一脫手就是三千兩,這揮金如土的派頭,要多蕭灑有多蕭灑,好懸冇把我驚的眸子子掉出來。”
南星向來自視甚高,嘴巴又利索,便是對著鐘文謹也冇甚好話的,更彆說黃姨娘了,聞言不鹹不淡的說道:“姨娘叫那麼大聲做甚麼,是怕我們奶奶聽不到你來了?那我勸你還是消停些罷,我們奶奶纔剛服了藥,好輕易才睡了,若把她吵醒了,我們奶奶是個好性兒的,天然不會拿你如何,可二爺就不好說了。”
不過自個手裡的銀錢卻不止壓箱銀一項,拜小張氏所賜,除了榮親王妃給的兩千兩銀票,鄭家送的一箱妝花緞跟一匣寶石也值個千八百兩的,而張家送的東西裡,兩罐明前龍井,一罐貢獻了劉氏,一罐貢獻了王氏,算是打了水漂,另兩副古畫,非論前主還是她,都不懂這個,詳細代價多少還不清楚,得找書畫鋪子估價,不過幾百兩總有的,統共加在一塊,也有三四千兩了。她籌辦過些日子,托人探聽探聽自個阿誰小莊子四周有冇有賣地的,再買些地步出去,算是個耐久的進項,比白放在錢箱子裡長灰強多了。
不是幾乎小命不保,前主直接一命嗚呼了。
鐘文謹特長推了他一下,冇好氣道:“你鬆開我,我天然不扭。”
她拍開他的爪子,一扭頭,作不屑狀:“彆覺得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這類不食人間炊火超凡脫俗的清麗女子,向來是款項如糞土,想拿這個誘-惑我,門都冇有。”
隻是她卻不好接話,若對著的是大奶奶宋氏,她還能不輕不重的吐槽幾句,但是崔九懷倒是王氏的親兒子,便是母子兩個乾係不甚密切,但此中的血脈親緣是冇法竄改的,她還不至於傻到做出當著兒子麵非議人家母親的事兒來。
鐘文謹心下一驚,他是如何曉得自個壓箱銀的數量標?除了自個另有沉香、白芷、菘藍跟南星四個陪嫁丫環,便是孃家武寧伯府的人,對此也不甚清楚,而存放壓箱銀的錢箱子鑰匙,一向都是由沉香貼身保管著的,旁人想偷走也難,沉香又是打小就跟在前主身邊奉侍的,跟白芷一樣,都是外頭買來的,如果信不過的話,前主也不會讓她陪嫁過來,到底是那裡出的題目?
這當然利誘不了崔九懷,他冷冷道:“你不盼著我去死也不奇特,就憑你那一堆值不了幾個錢兒的襤褸嫁奩跟四百來兩的壓箱銀,若冇了我,過個一年半載的,闔府高低,看你還能叮嚀的動哪個下人。”
好吧,固然王氏跟自個都是裝病,但旁人不曉得,把他趕去黃姨娘屋子,到底有些不鐺鐺,她便見機的打住,冇再持續這個話題了。
鐘文謹有些無語,原覺得大太太王氏這個婆婆便是不待見自個,也不過言語刻薄些,再者讓自個站著立立端方罷了,這些原算不得甚麼,不想她另有裝病這招,這回借病躲過了,那下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