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懷聽罷,眉心皺了皺,說道:“好端端的,哪個做庶妹的,會偷偷練一筆與嫡姐不異的字體?林大奶奶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鐘文謹立時橫眉瞋目,一副委曲至極的模樣:“二爺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坐擁十萬兩銀子,不過戔戔暖屋酒的賀禮罷了,還能籌辦不起,要在這上頭占二爺便宜不成?”
鐘文謹道:“惠安公主這月十八請吃暖屋酒,托穆四奶奶的福,也給我送了張帖子。旁人請或還可推托了去,但惠安公主請我,我若推托,需求惹她不快的,少不得要走一趟了。偏我這些日子病著,把這事兒給忘了,冇能籌辦賀禮……”
鐘文謹冇理睬他,進內間換了身家常衣裳,出來後,往羅漢床-上坐了,用了碗解暑的酸梅湯後,這才把先前在林府的事兒與他說了。
林大奶奶指著鐘文謹,與孟六奶奶道:“你看看她,我們吃酒她吃茶,我們吃酒的還未曾說甚麼呢,她倒先抱怨起來,你說說,這是甚麼事理?”
世人思及崔九懷那種冷若冰霜的臉以及沉默寡言的性子,當即就信了鐘文謹的話,也冇再詰問,自行會商了幾句,因曉得的也都未幾,八卦都八卦不起來,半晌後便換到其他話題上了。
鐘文謹病還冇好全,拖著病體替他馳驅了大半天,他不伸謝就罷了,讓他替自個籌措份賀禮他還這般不痛快,這會子承諾倒是承諾了,但是神采變幻來變幻去,一副糾結萬分的模樣,讓她非常不痛快,宿世女男人身上甚少呈現過的矯情情感竟無師自通的冒了出來,她“哼”的一聲扭過甚:“不必,我有錢有人,不過是份賀禮罷了,難不成離了你,我還就購置不來了?”
鐘文謹特長撫著肚子,笑罵道:“早知你們這般促狹,我就裝病不來了。”
因鐘文謹半途與孟六奶奶說了會子話,也冇留意是不是林大奶奶用心指導的,不過見世人都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個,她天然不會透漏案情,隻笑道:“我們二爺是神探不是神仙,那樣一副爛的隻剩下骨頭架子的骸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便是有曉得內幕的,怕也老死了,想要查個水落石出,談何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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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達官權貴之間聯婚不竭,若真要一層層算下來的話,每家之間都能找到些許關聯。
不等林大奶說話,崔五奶奶也跟著擺了擺手:“你也彆問我,我們家雖與永定侯府不是一家,但大師都姓崔,說不得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呢,我怎能夠不幫自家人反幫你這個外人?再冇如許的事理的。”
午宴散了,杯盤撤掉後,林大奶奶叫了一班小戲出去,鐘文謹最膩煩的就是聽戲,況今兒來的目標已經達到,也懶得再與她們周旋,便藉端身子疲憊,提早走人了。
說完,忽而一掀紗被坐起來,嘴裡道:“你且想個彆例,把程大太太約出來,我要直言相告,有她幫手,案子也許就會有停頓了。”畢竟當年是程大太太出麵善後的,且她是林大奶奶的嫡母,林大奶奶待字閨中時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討餬口,雖對其有所低估,但到底大抵景象還是錯不了的。
酒過三巡,話題換過好幾次,也不知怎地就轉到了慈安寺挖出的那具骨頭架子上來。
白芷一臉莫名其妙,纔剛要開口扣問啟事,崔九懷就揮手趕人:“你們奶奶逗你玩呢,且不必理睬,下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