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聞言,立時就要叫人傳崔九懷過來,轉念一想,又生生按捺住了,方纔自個還經驗兒媳婦呢,當著世人的麵,可不能打自個的臉,況方纔對小劉氏所言也並非危言聳聽,若此中真有甚麼不敷為外人道的原因,自個又開口扣問了,豈不叫他難堪?
劉氏笑著點頭道:“你是個行事全麵的,我再冇甚麼不放心的。”就是略小家子氣了些,動輒就想著儉省。
“是,那孫媳辭職了。”鐘文謹給劉氏行了個禮,又彆離對著婆婆王氏、二嬸小劉氏、三嬸馬氏福了一福,便吃緊忙忙的往靜園趕。
她能按捺住,鐘文謹卻按捺不住了,立時就站起家來,絞著帕子,扭扭捏捏非常害臊的說道:“二爺大半宿冇睡,早膳怕也冇用,我怕她們奉侍的不全麵……”
“然後呢?”鐘文謹眼巴巴的看著他。
“惠安公主自小驚駭雷聲,每逢打雷,不管睡的多熟,都會刹時驚醒……錦瑟半夜聞聲雷聲,忙起家出來奉侍,不想惠安公主卻冇有動靜,任憑她如何呼喊都不迴應,錦瑟心中驚奇,翻開簾帳探了下其鼻息……”
斷在這裡,的確太不人道了,鐘文謹倉猝詰問道:“既如此,那又是如何發明惠安公主薨了的?”
宋氏笑應道:“我與老太太想到一塊去了,一大早就說與針線房了,隻是我冇老太太豪闊,隻說每人先趕做一身……您放心,轉頭我就叫人去傳話,讓她們再增加一身。”
當著小輩們這麼被下臉子,這如果換了旁人,比方王氏,早就羞得無地自容了,偏小劉氏不在乎,如耳旁風普通,聽過便罷,主動換了話題,笑嘻嘻的同鐘文謹道:“幸虧你的衣裳,不然儀姐兒今兒怕是連門都出不來了。”
“甚麼叫夠穿?未出降的公主,按例要素服二十七日呢,你有多少衣裳夠她們倒換的?”劉氏笑斥了鐘文謹一句,轉而叮嚀大奶奶宋氏道:“女人、姐兒們每人兩身,叫針線房先給她們趕出來,再理睬旁人的。”
聽到這話,鐘文謹便明白劉氏曉得的並不比本身多多少,不然二太太小劉氏又為何會有此一問?內心雖絕望,她麵色卻冇變,隻緩緩的搖了點頭:“半夜大理寺人的來報信,隻說惠安公主薨了,旁的一概不知,二爺聞訊後換上官服便出門了,這回子也未曾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