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辰看到此處,忖道:“這呂離天倒真是一條血性男人,信中固然說得粗陋,卻模糊能夠看出,當時情勢之險,已經危如累卵:前有三大宗門,後有異魔出世,一步踏錯,便會讓整片涼境萬劫不覆。”
呂九馨深思道:“此番進山,葉公子著力實在不小,這本武技對我王室來講,想來並無大用,不然也不會被炎皇先祖用作信封了。”
最末又附上了一行小字:“涼王呂離天遺言。”
卻見呂九馨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道:“炎皇先祖在上,不肖先人呂九馨,還望炎皇先祖保佑我大涼國泰民安,王室安寧。”說完恭身叩拜,神態謙恭至極。
羊皮紙冊是用秘術儲存,精密的陣紋若隱若現,書外相茸茸的,像是用魔獸皮子製成,冊內倒是光滑非常。
葉孤辰思考一陣,隻覺毫無線索,難以查證。
隻見羊皮紙的後背,逐步的閃現出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細線,漸漸的連接在了一起。
當下向呂九馨,摸索道:“九公主,我們把炎皇前輩的屍體帶出去,好生安葬吧。”
呂九馨見他如此謹慎,輕笑道:“你啊,真是怯懦鬼。”
他運起眼力強化,擺佈翻看,小冊子上竟無半個筆墨。
心頭接連湧出了很多疑問。
葉孤辰轉向呂九馨,說道:“九公主,能滴幾滴血到這信封上嗎?”
“當年魏寇西侵,亂我涼境,吾寡德無能,雖有殺敵之心,卻無除寇之力。天幸異魔自土而出,傳吾玄功,方可禦敵。隻恨魏寇雖退,魔物難除,吾鎮守於此,以玄冰封身,堵其來往通路。”
說著指甲輕劃,在左手小指上割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兒,將鮮血滴落在書皮上。
不料呂九馨連連點頭,歎道:“父王曾經說過,炎皇先祖的屍體是千萬動不得的,不然必會觸發天怒,降下災害。”
葉孤辰笑道:“飛翔武技,就是能讓未到天賦境地的武道修煉者,能夠在天空翱翔的武技。”
呂九馨見他小小年紀,說話老氣橫秋,啐道:“你才進過幾個禁製,就經驗起我來啦?本公主一點兒也不怕。”
呂離天以“炎皇”為號,天然擅用火屬性的功法,此地酷寒砭骨,均被厚厚的堅冰包裹,唯有這具骨架,所覆之冰薄如宣紙,明顯是遭到了火屬性元力的腐蝕,冇法結成厚冰。
唸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均感震驚,無怪乎炎皇在鼎盛之期激流勇退,倒是這般啟事。
但覺此事連累極廣,一時摸不清眉目。
藉著《蝕日焚炎訣》收回的淡淡紅光,呂九馨一字一句,向下唸叨:
葉孤辰心頭微動,趁著呂九馨叩拜之際,悄無聲氣的褪下骷髏右手知名指的一枚戒指,將其歸入袖中。
呂九馨哭過一陣,拭淚道:“本公主就曉得,那些胡亂編排炎皇先祖事非的,十足都不是好人。炎皇先祖拒魏寇,擋三大宗門,最後不吝身故道消,也要擋住魔物。他們……他們又曉得甚麼?”
“玄階上品功法:蝕日焚炎訣。”
信中提到的異魔,又是甚麼?
但見一陣紅光閃動,漸漸顯出了筆跡。
呂九馨聽罷,不覺得然道:“葉公子,修為達到天賦境地,天然能夠飛翔,我們又何必耗操心力,去學這飛翔武技呢?”
呂九馨從未聽過飛翔武技的名頭,當即出聲扣問。
“吾兒致遠,三十餘年來,吾馳驅四方,未儘父責,甚感歉疚。吾死以後,令你擔當涼王之位,修煉《蝕日焚炎訣》,待到洞玄境地,毀去吾身,便可永封異魔出世之途,我大涼當保萬世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