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臉上一白,忙忙擺手道:“孩兒不敢!”
眉嫵陪笑道:“王妃當真是博聞廣識。”
我笑道:“你可知這君山銀針另有個非常曼妙的傳說?”
她一怔,忙點頭道:“奴婢不知,請王妃見教。”
我擺手錶示她二人不必跟從,這才疾疾走了幾步跟了疇昔,但是那小小身影卻很快便消逝在一片蒼鬱的綠竹林中。我正自悄悄驚奇,卻見餘容郎君俄然自竹林中繞了出來,見我立在林前不由微微一怔,“王妃?”
“擺佈無事,不如去喂喂錦鯉罷?”繡夜見我始終苦衷重重,不得展顏,便想著要討我歡樂,依依建議道。
阿珺似是怔了怔,好一會才點頭應了。惇兒倒是歡暢地緊,忙忙拉著阿珺便跑了出去。我將其他的使喚丫頭也都命退了,如此,偌大的殿中便隻得我與眉嫵二人。我不動聲色,隻捧了她奉上的茶盞漸漸飲著,到底是她終究沉不住氣了,撲通一聲跪倒便道:“王妃有何事要問奴婢,奴婢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惇兒卻不似之前慌亂了,抬手擦了擦麵上沾著的淚水,安靜地與我對望著。“我不過是叫小碧去咬她一口,嚇嚇她,誰叫她整日興風作浪,專找母妃的不快。”
惇兒眸光微閃,卻不答話,倒是那餘容郎君笑道:“回王妃的話,小王爺是與我頑捉迷藏呢,先前兒我都輸了好幾場了,現在想是聽到王妃的說話聲這才跑了出來,倒白白叫我贏了一場。”
我悄悄望著她,半晌方淡淡應了聲:“去罷。”
他點頭,再抬起臉時,淚水竟漸漸淌了下來。“惇兒……”我雖帶著他多日,亦知他疇前吃過很多痛苦,但是卻知貳心氣兒很高,等閒是不會淌眼淚的,此時見他黯黯垂淚,我天然是肉痛不已,待要安慰,腦中卻又覺狼籍不已,模糊隻是想著,那狸奴……那隻驚著了熙華的狸奴,莫非公然便是杳娘遺留下的那隻碧姬?以是惇兒喚它小碧,與它情篤,乃至就算將它豢在了身邊亦不敷為怪,隻是它既躲在了府中,為何這段光陰我卻一向都未曾再見到過它?而它好好兒的又怎會俄然跑去西園驚著了熙華?
我撇了臉去悠悠望著窗外,口中隻淡淡道:“不聽過就不聽過,又有甚麼打緊?”端起那茶盞又淺淺抿了一口,方道:“本宮昔日曾聞若要泡得口味最是醇厚的君山銀針,須得取君山島上白鶴井的井水沖泡,方纔儘顯其味。現在這茶葉雖好,卻不得白鶴井水,畢竟是暴斂天物了。”我望著她一臉嚴峻的模樣,心底微微一動,不由笑道:“你如此嚴峻,莫不是是偷藏了白鶴井水,卻魚目混珠用那白水對付本宮?”
我擺手笑道:“甚麼見教不見教,本宮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目睹她果是凝神聆聽,我幽幽道:“傳說這君山銀針的第一粒種子原是娥皇女英姊妹二人種下的,先人感念此二女的功德,傳襲了下去,這纔有了現在列為貢茶的君山銀針。”
“君山銀針。”我微微點頭,見她還是一徑跪著,不由微淺笑道:“跪著做甚麼?起來發言。”
我見他描述寧定,一時也狐疑許是本身瞧錯,隻淡淡問道:“郎君可曾見到小王爺步入竹林?”
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見蓮青色的身影一閃,惇兒漸漸繞了出來。目睹我與餘容郎君站在一處,他先是一驚,跟著便疾步跑到我身前,仰首喚我:“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