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他哼了聲,顯是對我如此體貼在乎允祺的安危有些微的不快,但卻也能瞭解我與他畢竟是血緣嫡親,不欲發作,隻淡淡道:“下落不明,那蘇承風兵敗後,寧允祺便失了動靜。”
“甚麼?”我先前聚在心頭的點點歡樂頓時遣散,一把執住了他的手掌,“那……那允祺他——”
考教完功課,我便帶著惇兒去園中小走半晌,一來消消早膳,二來為著邇來身子犯倦,我每日裡總得出去走上一會。邇來氣候雖已近秋涼,但是為著懷有身孕的原因便總有些無端炎熱,是以下衣裳卻還是穿戴夏季的紗裙。惇兒亦是整日裡蹦來跳去,穿戴暖了,便老是一頭大汗,現在見了碧澄澄的池水便脫了鞋襪跑去頑了起來,我倚在白玉雕欄上笑望著他,信手撒下一小把碎米,引來數十條錦鯉仰首掠取。
“開口!”立在我身側的靜竹聞言麵上一白,怒道。
她一言既出,身後站著的幾名婢子頓時是嚇地神采慘白,齊齊跪下哀告道:“王妃恕罪,公主她久病未愈,情感幾次,並非存意要獲咎王妃!”
她低了臉沉吟半晌,驀地昂首,嘲笑連連。“是了,那孟岐定然也是教你拉攏了,好,蘇宓,你狠,你夠狠,你竟有本事將我身邊的人都拉攏了去,幫著你一起冤害於我!”
我目睹她冥頑不靈,死活隻是認定是我讒諂與她,卻涓滴不知自省,揮袖道:“本宮懶與你多說,倘若你感覺你身邊的人都能教本宮隨便拉攏了,那麼,你為人也當真是失利透頂!你如此不得民氣,便再遭如何禍事,卻也是自找,怨不得旁人!”我說著望著她身後那簌簌而抖的幾個婢子,鎮聲道:“速將你們公主扶回西園好生將養,再敢違了王爺的號令,細心這王府的端方!”
我但笑不語,倒是除下足上趿拉著的軟緞繡鞋,隨之躺好,隻依依道:“下個月的初八倒是個黃道穀旦,不若便定在那天罷。”
我微微蹙眉,站直了身子向著園門口望去,隻見一道火紅色的身影便如一陣旋風普通颳了出去,不過半晌,那身影便已將將立在了橋頭,與我灼然相望。
她嘲笑道:“我天然曉得,是你,就是你主張讒諂於我!”她目光自我麵上滑下,漸漸落在我腰腹處,微微一窒,目中怨毒更熾。“你不過是怕我在你前麵誕下孩兒,怕王爺今後怠慢了你,你手腕如此暴虐,來日必遭惡報!”
那幾名婢子天然是顫聲應道:“是!”
我讓靜竹去拉了惇兒過來,那熙華站穩身子更是冷冷一笑,斜乜著惇兒一臉護我的神情,嘲笑道:“真是愚不成及,若不是這賤婦利誘你父王,你生母如何會被逐出府中?你現在受她矇蔽,當真是認賊為母!”
“放開我母妃!”一旁惇兒唬白了臉,伸手便要來搶,卻叫她一掌揮到了一邊。
惇兒側身望了他一眼,卻還是膩在我膝頭上,隻抬頭望我:“好不好?”
熙華卻目中一凜,恨恨道:“你要對我不客氣?莫非不是早就害過我了麼?那隻孽畜明顯就是你養的那隻,我初時受了驚嚇腦中含混,可過後便很快想了起來,定然是你——”她一指指向我麵上,橫眉喊道:“蘇宓,定然是你教唆了他放那孽畜恐嚇於我!”
他笑了笑,卻用心與我膠葛起來。“是不會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