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了聲,伸手五指分開插入我稠密的發中,緩緩向下梳理。他笨手笨腳又不知輕重,我一時被他扯痛髮絲,不由仰首向後齧唇輕哼。望著他俯身向下,熾熱的氣味幾近劈麵而來,我隻覺心跳垂垂疾厲起來,“王爺……”
他有些繃不住麵色,眸子轉了轉,便很有些侷促不安起來。上前幾步想要伸手拉我,卻又擔憂我再甩開他去,隻好故作平靜地踱了幾步。“總之,你果然不是為了對我不滿,才弄瞭如許一小我放在門前?”
他倒是凝目望我,伸手重拈起我鬢邊一綹垂髮,撚在指尖,行動非常輕柔,一如他的語氣。“宓兒是不是對本王非常絕望?說實話。”他指尖的行動卻驀地又滯了滯,彷彿是為了安撫本身,他又添了一句。“……你也必瞞不過本王。”
第六十四章 有暗香盈袖(中)
拓跋朔卻微一掙開手臂,表示跟著跟來的那幾個丫環扶住熙華,沉聲道:“送公主歸去歇息。”
“你隻是,隻是對臣妾冇有信心。”我聽他支吾其詞,仰首幽幽而道。
他卻驀地抬手自袖中拈出一物拋在我麵前,我訝然望去,卻見是一方藕荷色的帕子,銀絲滾邊,倒是繡著一叢極其邃密的海棠春睡。這……這倒是我的帕子!我一怔,“這帕子臣妾隻當是偶然丟失了的,怎的竟在王爺身邊?”
“王爺何出此言?”我一時羞憤,語氣亦不由緊繃了幾分。
我怒道:“王爺的意義何止較著,的確昭昭!臣妾的帕子為何會在那餘容郎君手中,臣妾若說本身並不知情,王爺肯信麼?王爺方纔詰責臣妾是否痛恨於你,臣妾固然訝異,卻也未曾多想,隻當王爺是為了臣妾遭熙華公主之辱心存不捨,孰料王爺竟是暗生心鬼,瞧輕臣妾至此!”
我倒不防他竟有此一說,不由微怔,訝然回問:“麵貌酷似或人?”
我聽了他的話直是氣得不輕,身子亦不由抖顫了起來,“臣妾有何私心?原不過是為了那餘容郎君公然是愛花懂花之人,想著為這園子增些風景罷了,臣妾有何私心不能對人明言?”
統統人均是一怔,我回身望去,果見拓跋朔正立在不遠處悄悄望著這邊,漠歌亦跟在他身邊。我心下一凜,隻不知他究竟瞧見了多少,忙迎上前去,“臣妾見過王爺。”
熙華一臉不甘,啞聲道:“王爺?!”
熙華頓時如遭雷擊,手掌一張,那彎刀便鏘然落地。惇兒行動極快,驀地衝上便將那彎刀踢到水中,跟著一口咬在熙華桎梏在腰身處的手臂上,乘她吃痛後退,他用力一推,熙華腳下一滑便跌入了水中,靜竹則極快將我拉到一邊。
我心頭突突一跳,強笑道:“不過是臣妾信手所塗,隻是見了那紅芍開得當真喜人,一時念及姨母罷了。”
我不欲多提方纔的事,隻淡淡道:“已經疇昔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我就呼應民意,不要那麼快叫宓兒生出來好了……
臨行處,忍不住還是撇了那餘容郎君一眼,卻見他亦是含笑看了看我,我頓時如覺芒刺在背,忙伸手招過惇兒,與靜竹一起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