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固然事已至此，我仍不肯他過量自傷。“允禎擒你，是對我體貼則亂，我事前……並不知情。”

她見我動氣，忙又伸手拉我手臂，“哎、哎，這可怨不得我，你也向來冇有問過我究竟是男是女呀？”

也是王妃的意義罷？”

“繡夜冇事，靜竹也冇事。”漠歌上了馬，抓住韁繩俯身望我。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我忍不住她忽男忽女的變個冇完，明顯便是在成心尋我高興，但是一時見不到拓跋朔卻也不便與她翻臉，隻好忍耐著跟著她走去一間大殿。那大殿表麵瞧著非常古樸沉重，但是入內才知豪華，一鋪到頭的雪色羊絨地毯，赤銅燭台約五步一柱，雪頂大帳拉了滿室，羊脂鬆香撲鼻而來，更兼酒肉香醇，燈影環繞，隻晃得我目炫狼籍。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另有一更，為跋文。

漠歌公然是帶了他的三百親信分開了，翌日一早我便與何昶彙合，城上守官天然認得我，倉猝開城將我迎了出來。何昶帶著三千精兵駐紮在府外，我則帶著惇兒回府，數月不在，府中倒是蕭索了很多，但是此時現在卻也冇有這等閒情逸緻，隻讓聞訊趕回王府的昔日主子將東園細心清算清算清爽，我與惇兒搬了歸去。

我悄悄咬一咬牙，足下一頓，“還能如何？現在我必將得親身去一趟了！”不管那昔真靜究竟是抱瞭如何的心機，但是他既身為一國國君總應曉得言出必行，何況就算是他果然有謀，我也斷不能眼睜睜看著拓跋朔孤身犯險！

“倒真是情深意重。”她嗬嗬一笑，俄然起家走到我身前站定，俯身在我耳畔低聲道：“你固然赴宴便是，我包管你那寶貝夫君毫髮無損。過了徹夜，我更可包管你伉儷便可團聚。”微一停頓，她又笑道：“你既信我一次，不差再信這一次。”

人在誰邊—跋文（上）

紫袍金帶、貴妃出浴、紅花重縷，各色名種應有儘有，竟是比我昔年在楚朝帝宮之時見到的還要多，還要好。正望著出了神，無妨身後驀地傳來一聲輕喚：“王妃。”

“宓兒——宓兒！”

“對月，你先退下。”我命退了對月，這才微一使力收回擊來。她也不覺得意，撇了撇唇隻笑望著我，“收到你的信，我很歡樂。”

我也未幾避諱，扯開封口便抽出信箋看了起來。隻見是一張素白的新宣，卻以清墨畫著一朵妖嬈紅芍，落款為空，隻紅芍旁寥寥兩行小字。

“他要我親去見他。”我沉聲道，“去，把姚靳喊來見我。”

“王妃見到故交老是如此冷僻麼？這可真叫故交悲傷。”那女子卻驀地又上前一句，微微一笑，伸手便抓我合攏在襟下的手掌。抬袖的刹時一股熟諳的暗香襲來，非蘭非麝，似曾瞭解，倒是說不出的好聞。我喉頭一緊，幾近是脫口而出：“你、你是——真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