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啊。”我幽幽道，緩緩抬眼望向她麵上，她麵色一慌，忙又道：“蜜斯莫要多心，奴婢的意義，是驚駭那起子主子笨手笨腳，把握不來火候熬壞了藥，遲誤蜜斯的身材呢！”

繡夜亦忙忙搶上前來勸道：“蜜斯莫要為那起子冇長眼的主子活力，等王爺回府，奴婢定要好好告他們一狀！”

他眉心微蹙，隻定定望著我，神采龐大，我竟冇法辯讀。但是隻半晌時候，他便轉開了臉去，“你那兩名侍婢，本王已著人帶了來，此處乃本王府邸，你放心住下便可。”說著，他翻開門便走了出去，再未轉頭。

我心中百味雜陳，一時竟不知說甚麼纔好，隻聽得他又道：“剋日本王會比較忙，便不來探視了，公主好自安息罷。”

漠歌點頭道：“小人不怕，公主是王爺的老婆，小人能救了公主的性命，萬死也不怕。”

漠歌仰首道：“小人曉得。”

我拉起她來，淺笑靜和而寧定，“便是肮臟閒事，我便不會為此動氣操心。”

我回身在桌側坐下，微微嘲笑，“我雖名為思賢王妃，但是入府月餘，畢竟馳名無實。那女子妒我惱我，初時不過令下人使壞，倒也未曾正麵與我碰上，本日下報酬難於你，定然是她授意，若不是王爺回府，她一定有此膽量。”

我微微嘲笑，“你便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二。妝晨，王爺已經回府了罷？”

我目睹他如此冷酷，心下雖也驚奇，但是聽得妝晨與繡夜她二人也安然無恙，一顆心頓時安安落下，再懶去考慮其他。

他轉臉看我，“如你所見。”

拓跋朔眼中有些玩味，伸脫手緩緩摩挲著下顎，“你不怕本王將你問罪？”

漠歌！

妝晨驚道：“蜜斯的意義，莫非是王爺授意她難堪於您？！”

身後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繡夜抱著新暖好的手爐走到我跟前，脆聲道：“蜜斯，您快籠上手爐，細心冷的！”

好冷。

這一起一落太是出乎不測，我亦猶自冇法信賴竟然是如此成果，不由怔怔望向了他，“你赦免了漠歌？”

今後幾日，宮間斷續有內侍來探我，傳帝後旨意，叮囑我好生養病，臨時不必拘禮進宮覲見，又送來一些人蔘、熊掌、鹿茸，倒是極貴重的藥材。隻是拓跋朔自前次一彆，卻再將來過，府中總管名喚穆昌者倒是循例來探過我幾次，不過說些官話，冒充體貼，但是堪堪過了小半月，見我還是整天懨懨，病體孱羸，畢竟是再懶相與。 世態炎涼，本就如此，我也不在乎，心下反更樂得平靜，還是是妝晨與繡夜奉侍我一應吃用起居，除了氣候與故鄉分歧，少不得穿的豐富些，其他倒無甚竄改，一如舊時。

我探出一手拉過妝晨，笑道：“是我執意要出來透氣，你也曉得我的脾氣，繡夜如何勸止的了？莫要怪責她了。”

他的視野，正正落在我鎖骨處，數處青紫交映著烏黑的肌膚，更形暗澹。心臟幾欲跳出胸腔而去，我被他那句“遍身瘀痕”唬得立時紅透臉頰，緩慢拉合衣衿，訥訥難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