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微微一動，我哀哀感喟，憐憫道：“mm何出此言？王爺是你我姐妹的夫君，便如六合普通，豈能為哪一個女子所獨占？再者，惇兒是王爺的愛子，姐姐不過是想好好珍惜於他，儘嫡母之責，此後更可多一民氣疼惇兒，mm身為惇兒庶母，莫非不高興麼？”

拓跋朔神采這才稍稍和緩。我正要讓杳娘起家，卻不防她並不承情，竟又道：“王爺，惇兒舊疾已多年未曾複發，卻偏在王爺與王妃大婚之時暈迷……”她掃了我一眼，紅唇輕動，連續串的陋劣言語噴薄而出：“而王妃一入府中便引發多番禍端，焉知不是王妃乃不詳之身，激發惇兒舊疾……”

繡夜聞言驚地大張了嘴巴，“果然如此？！西園那位也太暴虐了！”

我手上本無認識地把玩著一支八寶金簪，聞言心頭一震，恨恨地便搗了下去，簪子與包金妝台相碰收回冷硬的聲響，直硌民氣窩，我恨聲道：“大婚之夜騙走王爺，令刺客到手，時候共同得分毫不差，哼，卻不是她另有誰？本想藉此撤除我這心頭大患，未料王爺會孤身潛入犬戎救援於我，她目睹於此，仍不知韜光養晦以避懷疑，反倒到處咄咄逼人惹王爺膩煩，實在愚不成及。”

我亦心動，不由望向拓跋朔，想曉得他口中答案為何，究竟為何娶我。卻見他並不答覆，隻滿臉煩厭擺手道：“你有何資格不平？你辱王妃狐媚，本王卻不知王妃何曾狐媚於我！事光臨頭還不知改過，猶在血口噴人，真是無可救藥！還不帶出去！”

她眉心一跳，警戒的目光極快地自我麵上掃過，悶聲道：“惇兒已然病癒，多謝王妃體貼。”她說罷，目光驀地在我右頰傷處頓住，初時的愣怔後，一絲竊喜敏捷浮上視線，臉上卻哀慼了神采，嬌軟道：“王妃的臉？！……王妃刻苦了，杳娘隻恨不能以身相替，代王妃受此痛苦。”

杳娘聞言，驀地收起了哀慼戚的神采，再不求肯拓跋朔，隻瞪向我目眥欲裂嘶聲道：“蘇宓，你莫要對勁，我毫不會讓你搶走王爺，搶走惇兒的！”

繡夜自打扮盒裡遴選了幾朵色采斑斕的寶石頭花，邊為我戴在發上邊道：“她還能放肆到幾時？不過是言語冒犯了王妃，王爺現下便已罰她禁足了，奴婢瞧著現在王爺心中倒似涓滴不在乎她呢！來日再要多上幾重罪名，可真要被連根拔起了。”

我見拓跋朔眉峰暗皺，忙輕聲道：“王爺息怒，細心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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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娘撇過臉去，低低應了聲：“是……”

聞聽他最後那句話，我甫天然的神采不由又浮上一抹暈紅，目睹得他回身步了出去，才怔怔回了內殿，在妝台前坐下。妝晨與繡夜頓時圍了過來，兩人猶自雙眼腫的似核桃普通，非常狼狽，我握住她二人手掌，略略使力以示欣喜，才見她二人逐步和緩了神采。我見房中隻得她二人，拓跋朔所賜那六個丫頭均不在房中，不由獵奇，“怎地隻要你兩個？她們呢？”

妝晨卻望住我微微一笑，道：“王妃終究肯化被動為主動，奴婢非常替王妃歡樂呢。”她口中說著話，手中亦不閒著，一忽兒地已將我披垂的青絲收攏了起來，暴漏出我茭白的頸項。她微一垂首，目光落在我頸間，神采竟頓時惶恐了起來，急道：“怎地如此多的傷痕呢，奴婢馬上去拿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