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東風_嫁東風_分節閱讀_30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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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夜正格格而笑,我忙伸手推他,嗔道:“王爺好冇羞,一大朝晨便冇有半句端莊話兒!”

那老者打簾而入,垂首在我麵前站定,“老可見過王妃。”

手臂微抬間,衣袖滑下,半截水蔥般膩白的手臂頓時露了出來。他神采微漾,目光定定落在我臂上那枚通翠的藍田玉鐲上,忽而幽幽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先生……”我不知他此語何意,但是心頭卻突突跳了一跳。我穿戴一領新月白斑斕長裙,裙上所繡恰是粉白相間的菡萏。菡萏是荷花彆稱,普通人隻知有荷,彆名蓮花,卻極少有人開口便稱荷花為菡萏的,特彆我母親與姨母姊妹名諱一為周菡,一為周萏,姨母當上頤妃後,這兩字更成了忌諱,等閒不被提起。我按捺心頭驚奇,笑道:“先生倒好眼力,一眼便認出此花名頭。”

他眉心卻突地一跳,但是極快和緩了神采,隻淺笑望住我,並不言語。我稍稍寧定,淡淡笑道:“尚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他目中情義愈發纏綿,慎重點頭,執起我手掌貼在唇畔,熾熱的氣味在掌心緩緩固結。四目相對處,相互眼中的果斷如天涯浮光,委宛相映。

我見他明顯不愛甜品,為了令我高興還是喝完了這粥,心下打動,忙起家披了大氅送他到了府邸門口,依依拜彆。他伸手重撫上我臉頰,觸手冷涼,眼中憐意大盛,“快歸去罷,細心凍壞了身子。”

他笑著扶我坐好身子,端起碗來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了個罄儘,剛正色道:“好了,時候不早,本王可真要去了。”

繡夜早已備上了小火爐,新新的柴炭正畢畢剝剝地燃著,見我與妝晨返來,忙迎上來奉侍我脫下銀狐絨大氅,細心抖去了附著在上麵的雪花,這才掛在了壁上。我著繡夜奉了茶水,讓他在大殿稍事等待,本身則回寢殿打扮收整儀容。

我偶然兜圈,“先生有何話說無妨明言。”

我笑道:“先生不必多禮。”我望瞭望他身後竹林,不由微微驚奇,“先生好興趣,一早便來此賞雪。”

“不敢。”他微微垂首,“老可葉知秋。”

我微微怔住,然隻不過半晌,我站起家攏好衣裳便往外走去,“走罷,彆叫客人久等了。”

他卻眯了雙眼,淡淡道:“王妃謬讚。老可不過是昔年曾在北國遊曆,與此花很有淵源。”他說罷,拈了拈顎下鬚髯,俄然朗聲道:“言規正傳罷!王妃,老可此番前來,不為賞雪,不為賞竹,倒是為了王妃而來。”

他微微一笑,“王妃焉知老但是為賞雪而來?”

我一怔,隨即笑道:“疆場之事,本宮不便過問。”

我幽幽道:“徹查倒也不必了,叮嚀妥當安葬了罷,如有嫡親家人,撫卹銀錢該給多少便給多少,也莫虐待了。就算是做給彆人瞧的,也彆叫落了話柄,招人非議。”

我嘲笑道:“你好胡塗。杳娘不過是被逐,王爺總還顧了幾分情麵,冇有命令賜死,其下宮人定是要被分派到其他偏殿做事,就算有同流合汙者隻要咬死是受杳娘勒迫教唆,總也罪不至死。那秋棠常日裡欺善怕惡,刁鑽凶暴,幾曾變得如此烈性兒了?隻怕是因為曉得我前次被擄的黑幕,現在樹倒猢猻散,被那穆昌公開裡撤除了。”

我回身便往東園走去,“杳娘殿裡的宮人可都收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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