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妝晨聞言,不由大驚失容。我泠然瞄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慌甚麼?”複又轉向葉知秋,“多謝先生提點,本宮曉得該如何做了。”
我並不鎮靜,隻輕笑道:“比起一個不知會寵嬖多久的姬妾和一個早已得寵的子媳,不知當今聖上會不會更喜好唾手可得的國土呢?”我搖了點頭,狀似極是傷神,“男人家的究竟在令人煩心,不談也罷。本宮累了,先生請回罷。”
蕙娘彷彿被我的俄然到來狠狠驚嚇到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忙忙施禮,“王妃萬福。奴婢這便去喊小王爺。”
繡夜想了想,“應是有的,那果脯王妃不過是用以飲藥後去除苦味,平時並冇如何吃。”
蕙娘已是嚇得神采慘白,忙一疊聲隧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小王爺他不是用心的!”
我沉吟不語,妝晨忍不住道:“犬戎如此挑釁王爺,莫非王爺還要一味容忍服軟不成?皇上竟也不睬?”
妝晨忙應著去了。未幾時便回了來笑道:“果然是個冇骨氣的主兒,王妃存候心,奴婢已命侍衛押了他去尋人了。”
繡夜不解道:“王妃,那杳娘如此陰暗害您,怎能說是小事呢?”
我言語已頗咄咄,但是他卻不惱,反噙了一絲莫名笑意,“莫非王妃便不怕王爺一意孤行招致聖怒,今後失幸於聖上?”
“是。”她應著,忙回身去了寢殿,不一會便抱出一隻雕花紅木匣子,笑道:“另有半匣呢!”
我略略擺手,“不必,本宮親去瞧他。”
妝晨忙點頭答允,因道:“此事可要稟告王爺曉得?”
一旁妝晨忍不住道:“我們王妃親身來瞧小王爺,你卻推三阻四,是何用心?”
繡夜已為我翻開珠簾。我正要踏入殿中,聞言不由一震,緩緩回身望他,卻見他怔怔望住我,眼神略有迷離。我難掩心頭疑懼,“先生?”
我步進寢殿,瑞腦香的香氣緩緩吸入鼻中,方覺腦中腐敗些許,“毒害親兒已足令她受王爺嫌棄,永久不得翻身,明日黃花,不必再提。”
妝晨因笑道:“那,王妃的意義是還叫留著她?”
他眼中一亮:“王妃預備如何去處?”
靜竹親弟的事很快有了下落,杳娘殿裡本來的靠近宮人撤除歿了的秋棠另有一名小廝名喚祁恩,常日裡仗著杳孃的放肆在府裡一貫霸道,本日牆倒世人推,不過兩日工夫已然不堪邢囚,宣稱曉得靜竹親弟下落,要求見於我。妝晨得了動靜回稟了我來,因道:“王妃見他不見?”
我不由揚眉,泠然道:“如何,有何不便?”
她卻訥訥,囁嚅道:“這……”
我淡然一笑,“順水行舟,不進則退。繡夜,前次惇兒愛吃的果脯可另有孑遺?”
她咬了咬下唇,猶疑道:“那靜竹……王妃籌算如何措置?”
妝晨正要答話,一旁調弄著爐中香料的繡夜忍不住插口道:“現下那杳娘已被逐出府了,王爺又如此心疼王妃,還會有人不知死活再要拆台麼?”
“如此甚好。”我起家步出殿去,她二人亦忙忙跟上,一行三人很快便往拓跋惇所居天光殿行去。
我已然下了逐客令,但是他卻一徑逗留不走,仍切切道:“王妃決意如此,果然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