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下從不為外人道的柔情現在借漠歌之口緩緩道出,令我心頭頓時出現絲絲甜意,“這模樣啊。”再按捺不住的笑意如春水般泛動開來,一個明知膽小妄為但是卻仍舊緩緩構成的動機頓時浮上心頭,“漠歌,你可不成以帶我去驍騎營?”
他一怔,“那有甚麼好聽的?每天都是練習,練習射箭、搏鬥,另有馬術。王妃喜好聽這些?”
妝晨喜道:“雖隻是一隻狸奴,可也叫人瞧著虞妃局勢已去呢。”
“漠歌!”
那穆昌忙道:“大膽,你小小一名兵士,怎敢平視王妃,還不依禮參拜!”
色轉移話題,我目睹她強自繃著臉,頰上紅潮尚未褪儘,忍笑道:“好罷。”
翌日夙起,我便進宮覲見皇後,歡迎我的恰是昨日那高公公,見我來了,忙一疊聲地通傳去了,不一會便出來兩名宮女,將我迎了出來。
我一怔,覷眼瞧去,卻見皇後伸手拍了拍那鸚鵡的腦袋,笑罵道:“你這小孽畜又貧嘴。”說罷轉向我,“宓兒莫要驚怪。”
歡愉嗎?我不由心下一震,怔怔伸手撫上臉頰,微燙的觸感在掌心歡騰地跳動著,一如我鼓譟不安的內心。那樣火急地想要見到他,一想到他,內心便鼓脹著滿滿的、酸酸的柔情,這模樣的情感竟然再次在我身上呈現
我淺笑不語,皇後著人奉了茶湯過來,因就著飲了。忽聽殿外一陣喧鬨,內侍宮女呼喝聲不竭,間或還異化著幾聲奇特的哭泣。我不由訝異,“娘娘?”
皇後笑了笑,“本宮原不過是平日無聊,養著頑罷了。”她說著伸手號召我坐下,目光掠過我右眼下一點殷紅,如有所思,半晌哀哀道:“宓兒,苦了你了。”
我坐下笑道:“那是因為王爺賞識你的才氣,與我可冇有半點乾係。”
我見他還是憨態可掬,赤子之心,無法之餘卻也不由歡樂,支頤道:“罷了罷了,當我冇問。”忽爾想起一事,“咦,王爺不是帶兵攻打犬戎了麼?為甚麼你會返來府中?”
妝晨道:“若不是王妃,她要扳倒虞妃隻怕也冇這麼輕易。”
妝晨卻不顧我羞惱,已然忍笑拉著繡夜步進寢殿為我清算行裝去了。我站起家,複又坐下,感覺不當,再又站起家來,現下可真真是體味到甚麼叫做坐立難安了,來回踱了幾步,忍不住問漠歌道:“此去驍騎營,約莫須很多久?”
第二十四章 未妨難過是清狂(下)
“那還躊躇甚麼?”我大聲道,“妝晨,快去給我清算一身換洗衣裳,馬上便解纜!”
皇後倒極是平靜,緩緩撥著茶湯上的浮沫,小指上紫金鑲紅寶石的護甲在陽光中閃著灼人的光彩。“宓兒不必惶恐,想來又是那孽畜跑來搗蛋了。”見我仍一臉茫然,她放下茶盞笑道,“宓兒自楚朝來,可曾見過狸奴?”
漠歌聽了我如是一番話語,頓時冇了主張,囁嚅道:“不、不是那樣的……漠歌、漠歌當然聽王妃的話。”
我親手將他扶了起家,淡淡笑道:“莫要惶恐,穆總管一貫是冰臉熱情,他曉得你現在是王爺帳下的紅人,故而更加地要求於你,實實是為了怕你自矜身份,遭人話柄。”
漠歌一怔,瞧了瞧穆昌,又瞧了瞧我,彎身施禮道:“拜見王妃。”
漠歌想了想,“並不久,騎馬前去不過半個時候。”
我亦含了一絲笑意,“提及狸奴,臣妾前日在府中也曾見過一隻,傳聞是惇兒親母疇前所豢,深夜擾人,便如鬼怪普通,臣妾手臂這傷也是托它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