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歡樂,顧不得北風捲著雪花殘虐地鋪麵而來,打得麵上冷瑟瑟的疼,扶著漠歌的手臂便直奔那大帳而去,“甚麼人!”
他強自撐著,繃著臉道:“軍令如山。”
我聽了漠歌的話,怔怔嗬出一大口白氣,月餘不見,昔日輪作個自我先容都結結巴巴的漠歌,現下竟然如此善辯,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了。隻聽那兵士不平氣地嘀咕:“不過纔到了王爺帳下幾日罷了,神情甚麼?”
我一呆,忙道:“臣妾想留在這裡陪王爺。”
第二十五章 辟寒金小髻鬟鬆(下)
妝晨笑道:“那裡不曉得王妃的心機,奴婢早就收出來了。”
我點點頭,“那件裡衣可收出來了?”
直到出了大門,妝晨猶自不能接管我不帶她和繡夜同去的究竟,一徑勸道:“王妃請三思,還是帶上奴婢罷,奴婢實在不放心!”
我咬著嘴唇,接受著他暴風暴雨般的殘虐。固然是在這豪情的關頭,他仍謹慎顧忌到了我受傷的手臂,儘量將身材的重量傾在一側,昂首在我頸間細碎地齧著,雙手難耐地拉扯著我已被他褪到腰際的衣裙。
漠歌緊跟在我身後,聞言不由微微驚奇,“王妃曉得他們說了甚麼?!”
他仰首瞧我,見我果然拔足便走,忙伸手抓住我膩白的腳踝,一把便將我扯入懷中。我驚呼聲尚梗在胸中,轉眼已被他重重按在了地毯上。軟軟的羊毛在脖頸間拂著,膩膩地癢,我見他已將鐵甲解下拋在一邊,這才曉得頑過火了,忙紅了臉伸手推他,“王爺……”
我剛進了大營,便被兩道朔氣凜冽的鐵戟給攔住了來路。他說的是漠國言語,但是我來此多日,早也聽晚也聽,又經常叫靜竹教我一些平常用語,是以雖說得還不算流利,但一些不算繁冗的話已根基能夠聽懂。聞言正要開口,一旁漠歌忙道:“這是王妃,還不快些讓路!”
我身子一顫,見他不管不顧地便籌算在這裡要我,忙掙紮道:“不要……”
不知看了多久,眼看他還未返來,我隻覺腦中有些含混,竟而微微打起盹兒來。我一貫有晝寢的癖好,晌午後略略走動消消食,便忍不住想要淺眠會子。此時帳中春暖,又挨著火爐,更加地便犯起困來,最開端隻是微微打兩個哈欠,不知何時起書卷也滑到了地上,身子一軟便趴在了幾上,悠悠睡去。
我邁了出來。“不消,我就在這裡等他。”
我心知他是擔憂我的安危,見他怪責漠歌,忙擺脫道:“是臣妾一意孤行,漠歌隻是服從行事罷了。”
心頭有一刹時的利誘。我迷離地瞧著他熾熱的掌心一點點掠過我茭白如玉的身材,留下片片紅潮。微微分神的工夫,驀地身子一涼,他已勝利地扯下了我的衣裙拋在一邊,堅固的身材悄悄地覆上我的心口,在我的輕呼聲中一舉攻占……
我心下微惱,隻按捺著不欲發作,不肯與他二人計算。漠歌神采一滯,臉上頓時浮上一層薄怒,對那兵士道:“王妃是王爺的老婆,又不是王爺的兵將,莫非要跟男人普通五大三粗纔算好麼?你們兩個敢對王妃無禮,如果王爺曉得,謹慎你們用飯的傢夥!還不讓路!”
我摘下大氅掛在一邊的壁上,擺佈看了看,隻見地上鋪著烏黑的羊毛地毯,中心一張烏沉沉的木幾,中間一架火爐正暖暖地燒著。幾後是一張畫著青石翠竹的屏風,邊角處模糊暴露一張床榻的模樣。那幾後的軟凳上鋪了一張猙獰的皋比,我見著就感覺彆扭,不肯坐上去,因而乾脆脫下足上那雙雪鍛絲履,赤足踩上厚厚軟軟的羊毛地毯,見他幾上丟了本書卷,信手執起一看,《風後握奇經》。我心中一動,這兵法據傳乃上古時候軒轅臣風後所著,風後操縱伏羲八卦道理創出了巧奪天工的八陣圖,臨敵戰役進可攻而退可守,是非常短長的兵法。我見他仍未回帳,窮極無聊,抖開衣裙坐在毯子上,靠著火爐便信手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