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東風_嫁東風_分節閱讀_7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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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所幸爹爹不在,我才得以滿身而退,緊忙跑回屋中傳令沐浴,然後換了潔淨暖和的衣裳,飲了繡夜端來的熱騰騰的薑湯,纔算是告一段落了。稍後無話,未幾時天氣已漸暗,爹爹返來後便當即叮嚀傳膳,因次日便要返鄉祭祖,用過晚

我點頭道:“不必,你們便在此處等我,我隻是心血來潮,想到河堤逛逛,不必跟著了。”我說著便回身走了出去。

裹了黃油布的山川紙傘,翠骨青青,我伸手接過抖展開來,“你們在這略坐半晌,我一小我出去逛逛。”

那侍從顯是不知我為何有此一問,有些惶恐,垂首道:“回蜜斯的話,隻買了一枝。”

正行處,不防備一個小小的身影驀地竄到身前,隻悶著頭一撞,我這壁廂尚未反應過來產生了甚麼,隻“呀”得一聲驚叫,便連人帶傘摔到了地上,濺起一片淋漓。

換了隻手執傘,不由輕笑。好曲,此番唱來雖不該景,倒是應情。略一恍忽的時分,又聽得閣樓裡有女子脆聲輕吟。

“這位蜜斯,這位蜜斯你冇事罷!”口喚衛兒的年青婦人疾步奔到我身邊伸手將我扶了起來,一疊聲地問道。

“真是吝嗇。”我莞爾一笑,“再去買上一枝,記得挑個精美剔透些的。”

“衛兒快給這位姊姊報歉!”那少婦正低頭怒斥稚兒,聞言顯是吃了一驚,好半晌纔回味過來,暴露憂色。“多謝蜜斯寬弘大量!多謝蜜斯!”

“若問閒情都多少。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蜜斯!”繡夜有些氣惱,亦有些心疼,一時竟囁嚅難言。

且住。我悄悄生悔,早知這雨中安步會勾起如此愁思,真不該率性妄為。現在已是萬般不由人,諸事皆在弦,那容得我竟有閒心在此感春悲秋,聽詩弄詞。一念既起,我悠悠回身便上了河堤,來往時路上走去。不經意地一個抬眸,卻見臨街酒樓二樓臨窗處一個天青色的身影,一手舉杯,正獨斟獨飲。

彷彿摔痛了膝蓋與手肘。我暗想,不過無傷風雅,隻是衣裳沾了泥濘有些丟臉,不過那也無妨,歸正這街上行人甚少,便是偶有如我普通安步雨中的,此時也不過是倉促一眼,轉眼即逝。我起家撿起紙傘,拍了拍紙上的泥濘,在那少婦牽著那玩皮小童在我身前站定之前,淺笑開口。“無妨。”

某洛(揉著被T成饅頭的屁股,狗腿地蹲在牆角畫圈):人家說,人家就是說,拓跋童鞋頓時就出來了嘛,眾位大人們就再耐著性子等一等,某洛另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米有交代嘛……何況乃們之前不是把拓跋罵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麼,為毛又俄然想他了?乃們都是品德分裂……

“是、是!”他連聲應著,悶著頭邊衝進了雨中。

我單獨立於河岸之旁,任雨絲展轉輕拂,望水麵澹澹生煙。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不慣是個總愛好傷春悲秋之人,便是彼時被強命和親,亦是適應了大局,並未為此多感不公,扭捏掙紮。但是此時回到舊故鄉,站在這碧波泛動的十裡秦淮,心頭最深處那一處綿軟卻不知怎地,忽而便被勾起了愁思。

第三十九章 更與何人說(中)

“阿嚏!”

街邊的酒坊裡,固執紅牙板的清秀女子正曼聲清唱,聲動梁塵,便如黃鶯出穀,乳燕歸巢。“今宵酒醒那邊?楊柳岸、晨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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