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是個沉著而矜持的人,自幼便是。爹爹一共有三名後代,我與長姊周菡係同母所出,因著母親連著生了我們姊妹後便再無所出,爹爹因而便納了一名侍妾,並於入府後不久便得一子,是為三弟周柏。爹爹添了子嗣,天然是歡樂地緊,一發地偏寵那侍妾,而那侍妾有了子嗣支撐,一時氣頭更是如日中天,涓滴不將母親與我姐妹二人放在眼裡。
腦中驀地清楚了起來,我想起母親的勉強責備,大姊的逆來順受,爹爹的錯待和那侍妾的驕橫、三弟的氣勢,驀地警省了本身,我為著本身幾乎失據的內心暗自慚愧不已。周萏啊周萏,你如何能忘了母親的淚水,大姊的啞忍,忘了你入宮的初誌!
擺佈無事,掌事姑姑也未奉告我何時得見帝麵,我因而便讓蔻兒抱了隨行帶來的瑤琴去了園子裡彈弄,聊解孤單。
一個完整陌生的房間,我有些恍忽,不是我在家中時的房間,也不是那剛住了幾日的謐秀宮房間,這倒是在那裡?
本應是大姊進宮參選,卻陰差陽錯讓我替代了前來,我固然一向以順其天然自欺,但,深內心還是等候著能夠有所作為的罷?母親麵貌自是姣好,爹爹亦生得清俊,若我實在要感念他甚麼,除了生養之恩便應是他給了我與大姊一副清麗姣好的皮相了罷!可這偌大的皇宮內苑,美豔女子何其之多?光憑表麵想要在這群紅粉之爭中勝出,我幾近是冇有勝算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喉嚨中火燒般的熾熱感催得復甦了過來,模恍惚糊喊了一聲:“水……蔻兒……”
“……中道轉闊,似鳳凰涅槃,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