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接過陶罐，指尖觸到罐身上精密的裂紋。這是秦陌川母親留下的獨一遺物，內裡裝著他們家家傳的跌打藥。

秦陌川趕緊扶住他："彆急，漸漸說。"

繩索回聲而斷，那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秦陌川跳下樹，從速把人翻過來。觸手一片冰冷，那人的身材幾近凍僵了，隻要胸口另有一絲微小的起伏。

"秦哥，我們該走了。"石頭在門外喊道。

"阿姐，這個要帶嗎？"小妹捧著一個陶罐走過來。

秦陌川的心沉了下去。他冇想到，環境已經糟糕到這類境地。

想起昨晚本身因為藥不敷了，急得哭，他抱著本身一通安撫，還奉告她他家有家傳藥方，藥冇了再配就是。想到這裡一張小臉羞的通紅。

秦陌川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子裡走著。北風捲起細碎的雪粒打在臉上生疼。他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襖，撥出的白氣在胡茬上結了一層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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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這纔回過神來，快步走到他身邊。"傷口還疼嗎？"她伸手想檢察他的繃帶，卻被他悄悄攔住。

"嗯，差未幾了。"她看了看四周，統統東西都分類打包好了，要緊的糧食都放在揹簍裡，另有衣裳被子。

"你身上的傷是如何回事？"秦陌川問。

那人衣衫襤褸，渾身是血，被倒吊在離地兩丈高的樹枝上。北風一吹，他的身材就像破布一樣悄悄搖擺。秦陌川快步上前，那人的腳踝被一根粗麻繩死死捆住，繩索的另一端係在樹枝上。

"不對勁......"他喃喃自語，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柴刀。這圈套是他親手做的，繩結打得極其講究，就算是最奸刁的狐狸也逃不掉。可現在，繩套無缺無損，獵物卻不翼而飛。

"多......多謝......"那人展開眼睛，聲音仍然沙啞，"我叫張順......北邊來的......"

那些人都穿戴陳舊的軍衣，但較著不是朝廷的軍隊。他們有的拿著長槍，有的揹著弓箭，馬鞍上還掛著搶來的承擔，每小我的眼神都像餓狼一樣凶惡。

她昂首看了眼靠在門框上的秦陌川，他的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血跡已經滲了出來。

柳如煙最後看了眼這個充滿回想的屋子，扶著秦陌川往外走。北風劈麵而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秦陌川將身上的狼皮大氅解下來，披在她肩上。

"帶上吧。"她輕聲說，將陶罐謹慎翼翼地包進棉布裡。

秦陌川冇有躊躇，抽出柴刀就往樹上爬。樹枝上結了一層薄冰，滑得短長，他試了三次才勉強爬上去。靠近了才發明，那人的環境比設想中還要糟糕——他的腳踝已經腫得發紫，繩索深深勒進肉裡，傷口處結了一層暗紅色的冰碴。

"披著。"秦陌川的語氣不容回絕。

秦墨川看著她們分開，朝著林子裡走去，他要去巡查圈套確保大師能夠順利分開。

秦陌川順著氣味往前摸索，俄然，一陣微小的嗟歎聲傳入耳中。他猛地昂首，瞳孔突然收縮——火線十步開外的一棵老杉樹上，吊著一小我！

"北邊？"秦陌川內心一緊，"北邊不是兵戈嗎？你如何跑到這兒來了？"

秦陌川脫下羊皮襖裹住他，又從懷裡取出酒葫蘆，掰開他的嘴灌了一口。烈酒入喉，那人狠惡地咳嗽起來，總算有了點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