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探頭一看新條規,懵了。“這是……”
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真的不喜女色,外界傳聞你是斷袖,都是真的嗎?”
當他將她放在床上,耐煩地解開她衣領下的金絲快意盤扣時,藍音耳根發熱。
她見過他一麵,在她嫁給秦柏的第五年。當時她隨府中姐妹一塊兒去寺廟為沉痾的定國公祈福,沿途中瞥見一高瘦美女身戴桎梏,被官兵押送前去荒地放逐。馬車軲轤著碾過黃土路,車簾布被風吹得翻起,擦肩而過期,不經意對上他的視野。
他說,他愛她,愛到發瘋,愛到非她不娶,愛到可覺得她回絕統統的女人。
“為了更好地相處,需約法三章,定下條規,以便你我共同遵循。”她持續說,“這是我先前草擬的合約規定,請過目。若無貳言,再重擬一份正式合約。”
內裡的動亂不安, 不過是賊匪趁著知府公子大婚來擄掠嫁奩……
不過半柱香的時候, 動亂便平複了,迎親步隊若無其事般,該吹鑼的吹鑼該打鼓的打鼓, 很快就到達裴府。
直到唇瓣被封住,她睜大了眼睛,不成置信。
那隻苗條白淨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伸向她的頭頂,慢條斯理地拿下重金打造珠寶鑲嵌的頭冠。
裴照棠嗓音感染上的嘶啞還未褪去,聲音包含歉意,“剛纔……對不起。”
聽他低緩的聲音重新上響起,“本日這一遭,想必你也累了吧。頭上戴的金冠,重量應當不輕?我幫你取下來。”
這場戲,還真難演。
“裴公子,不美意義了。不如讓你來出聲吧。”
想來那是顛末北院的授意的。
燈火如豆,光芒微小,堪堪照亮床前這一方小六合。
“那麼現在,”他俄然靠近,卸下她髮髻中最後一支金簪,刹時,三千青絲散落下來。看她秀美的小臉上閃過慌亂,他聲音輕柔,“能夠共同我演一齣戲嗎?”
不過, 迎親途中與他有過一段打仗,固然長久,但她卻莫名生了一點信心。
“能夠嗎?”裴照棠望著她,再度問道。
藍音呼吸一窒,差點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