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地處商路來往中間的涼城, 更是富強。

她碎碎念著些冇甚麼意義的話，謝遲卻聽得非常專注，時不時地應和幾句，直到她沉沉地睡去，起家將人給抱回了房中，一同歇下。

“被我爹孃留在京中了。”傅瑤抿唇笑道，“她在京中結識了幾個玩伴，又喜好都城花團錦簇的熱烈，我也怕北上舟車勞累她身材吃不消，便冇帶她。”

這些年來兩人長居江南，做著些買賣當消遣，看著念念一歲歲長大，領著她遊山玩水，尋幽探秘。

萬磊連連擺手，看著滿室東倒西歪的同僚們，感慨道：“還是現在好，現在好啊。”

見過這些箇舊部以後，謝遲便與傅瑤出發，持續北上往穹城去了。

傅瑤吃吃地笑著，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她本來的醉意也散去些，倚在謝遲肩上感慨道：“我當年頭一返來北境時，就發覺，這邊真是天高地闊……”

傅瑤躺在院中的搖椅上，抬頭看著漫天繁星，臉頰泛著潮紅。謝遲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下，體貼道：“難受嗎？”

謝遲伸出指頭來，在傅瑤麵前晃了晃，逗她：“這是幾？”

軍中將士多數冇甚麼風花雪月的情懷，衛林與萬磊麵麵相覷，最後不得不承認，謝將軍的心機真不是凡人能推斷清楚的。

謝遲此次往北境來，事前並未知會旁人，可說來也巧，在涼城之時剛巧遇著了外出辦事的衛林，便一發不成清算起來。

明顯是看了甚麼話本故事，沉湎此中。

所幸，所幸。

謝遲低頭聽著，耳側被她溫熱的呼吸掃過，對上傅瑤那儘是笑意的目光後，悄悄地勾了勾她的小指，戲謔道：“然後史乘上還會寫，這個大將軍，被一個小女人給勾走了。”

一起楊柳依依，路子平城投宿之時，兩人在堆棧外見著一群扮戲玩鬨的孩童，正在為誰來扮演“謝將軍”，誰來扮演“北狄首級”爭論，麵紅耳赤的。

“三！”傅瑤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話音裡模糊帶著些對勁，彷彿說對這個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傅瑤在一旁聽著，興趣勃勃，大有想要去替人排練一番的架式。

雖說這點私心多少有些對不住女兒，但謝遲還是樂在此中的。

在北上之前，傅瑤特地修書一封，請虞寄柳著人將這院子打掃一番。寄柳辦事向來穩妥，現在裡外皆已經清算得整整齊齊。

謝遲分開北境前，細細地安排擺設了一番, 蕭鐸也的確是治國有方, 到現在八九年的風景, 十六州修生養息, 已是迥然分歧。

細論起來，謝遲在北境的那幾年，這些孩童該當還未出世纔對。但他的功勞實在過分刺眼，無人能及，也是以被編成各種百般的平話、話本故事傳來下來。

說著，又獵奇道，“念念呢？”

“他日史乘之上，也會有這麼一筆。”傅瑤好似平話普通，笑盈盈道：“謝大將兵力挽狂瀾，救北境於危難之際……”

現在冇有交戰，不必擔憂安危，也不消驚駭一場惡戰下來會不會少了熟悉的朋友……就連當年不近情麵的謝將軍都多了炊火氣。

“北境可真是日新月異, ”傅瑤看著不遠處的城門, 勒住了馬韁, 偏過甚去同謝遲道，“寄柳這些年在信中同我提過, 但剋日所見, 還是遠遠超出我的猜想。”

謝遲笑道：“儘管跟著我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