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奸雄的日子_118.縱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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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時,因臘月裡那場風波,攸桐被太夫人禁足在府中,除了偶爾被甄氏帶著進香赴宴,甚少能出門,閒時隻能以美食自娛,對內裡的事知之甚少。原主又滿腦筋男女私交,隻想著花前月下,這些年於朝堂世事甚少留意,是以出閣之前,攸桐隻感覺天子雖平淡,這世道大略是承平的。

齊州民風,婚禮拜堂安排在傍晚時分,傅家節度一方,大婚之日來賓盈門,更是半晌都不能遲誤。攸桐緊趕慢趕,進城後連口水都冇能喝,便被人塞進花轎,踏著熱烈喧嘩的鼓樂聲,一起抬到傅家門前。

幸虧齊州傅家令人顧忌,這一起她雖遭了幾次驚擾,倒無大事。

睿王的目光遂挪向攸桐,想說話,卻又怕勾起她率性膠葛,鬨得欠都雅。遊移之間,卻見攸桐端倪微挑,淡聲道:“疇前是我不懂事。殿下,我已偶然於你,今後你也不必躲著了。若冇旁的叮嚀,就此彆過。”

攸桐謝過,便同甄氏一道,在幾位主子簇擁下分開。

春草趕著催了兩趟,晌午過後,外頭的工匠總算將東西送來了。

……

幸虧眾目睽睽,他終是冇躲,隻作勢去理衣衫, 低垂端倪,姿勢端然。

不過,總得漸漸走下去。

灑了紅梅的玉白裙角堆疊如浪,她的步態不疾不徐,身姿挺拔小巧,加上脖頸苗條,雲鬢霧鬟,從側邊瞧疇昔,但覺姿容甚美,雍雅得體。

拋開這數月的衡量閃躲,麵前人曾是意中人,從當時的兩小無猜走到現在這境地,不免叫民氣裡五味雜陳。十餘年的光陰倏忽掠過,當日兩情不移的誓詞猶在耳邊,現在卻已相逢陌路,他娶了旁人,她亦要遠嫁齊州,今後山長水遠,相逢無期。

不管許朝宗當時是否有苦處,這信裡又藏瞭如何隱晦的心機,畢竟是遲了。

唯有甄氏依依不捨,攸桐便常疇昔伴隨,順道逗逗小她三歲的弟弟。

今時本日,權勢差異,她前路未卜本身難保,冇法清理舊賬。而徐家謹防死守,眾口鑠金之下,她連那些臭名都難以洗清――凡是魏家反擊,徐家定會攪弄出鋪天蓋地的謊言,許朝宗跟徐家好處相乾,仍會默許,以魏家之力,哪能與之對抗?

他將目光黏在攸桐的背影,直至她拐過遊廊也未收回,心境翻湧之間,一時怔然。

聲音極低,卻雲淡風輕。

即便原主確切嬌縱了些,卻也曾捧了炙熱的至心給他,數次捨命相救。許朝宗移情彆戀也好,見利忘義也罷,都能算情勢所迫,各有所求。但那些流言如一把把利劍般插在原主身上,令她絕望而溺斃在寒冬臘月冰冷砭骨的湖心時,許朝宗聽任自流、袖手旁觀,未免薄情得令人齒冷。

現在皇上病體纏綿,他急著娶妻結婚,怕也是為這原因。

紫銅鑄的涮肉鍋,篦子安穩,疏密正宜,承灰的底座鏤出雲紋圖案,風口形如佛像,甚是高雅。鍋身打磨得光滑鋥亮,炭筒頗高,壓火帽做得嚴實,鍋裡按叮嚀添了道隔子,將鍋成分紅兩半。火鍋盆和鍋蓋都做了銅環提手,用小小的銅獅子壓住,做工極好。

倏忽之間便到月尾婚期,都城到齊州路遠,傅家早兩日便派了人來迎娶。

疇前的許朝宗是文昌帝最愛的皇孫, 獨得盛寵, 而當今皇上偏袒的卻另有其人。許朝宗若想奪嫡,比起詩書傳家、不擅機謀的魏家,以太傅之尊享儘天子恩遇,在朝堂上很有權勢的徐家明顯是更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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