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計報命去了,冇過量久,菜便連續上桌。
攸桐拿定主張,趁著傅煜還在府中,便做了四道甘旨,分開裝入兩個食盒。
這便是怪他最後措置草率了。
木香笑著回嘴,“你才長得像豆芽兒呢!就愛平淡爽利,管得著麼。”
這般親將,必是傅煜格外信重之人,職級不低,本領也不小。
“哦?”這倒在傅煜料想以外,聲音微抬,“為我?”
無端叫人想起疆場烽火,浴血廝殺。
攸桐點頭回禮,問道:“將軍在內裡麼?”
一份送到住在西樓的傅瀾音手裡,算是為那日的事稍作彌補。
“你本日特地過來,就為說這個?”
賣力守在書房門庭外的是位十八歲的小將,名叫杜鶴,是傅煜的牙內親將,隨使府邸表裡,便可幫傅煜操犒軍務、遞送文書卷宗,也能為府中之事通報動靜,行軍在外,還可保護值守,為人機警靈敏,技藝也極了得。
“夫君說過,我住在南樓一日,便一日是少夫人。蘇女人驕易於我,便是驕易於少夫人,若一味放縱,傳到外頭,旁人怕會說將軍的夫人軟弱無能、冇法彈壓主子,到頭來,損及夫君的威名。在其位則謀其政,我既占了這位子,總不能過分扳連夫君。那日鬨出動靜,是事出有因,還請夫君彆介懷。”
攸桐從速收回目光,隻當冇聞聲,將食盒擱在案上,開門見山。
比起查探到的嬌縱率性,現在她斂袖而立,神情安閒,不驕不躁,氣韻委宛開闊。
畢竟魏攸桐在都城的行事他刺探過,不信她能換了小我似的,俄然變得乖覺。
攸桐與他數番來往,隻覺此人脾氣難測,倒還算講事理,稍收顧忌之心。
攸桐遂留了周姑在外,自拎著食盒出來。這書樓防火隔音,門扇也緊實沉重,抬腳出來,入目是一把鏽了班駁銅綠的殘劍,鋒刃缺了半幅,鏽跡之間模糊異化暗沉的血跡,那劍柄上鑲嵌了一枚玉,像是被火燎過,煙色頗深。
“於夫君,這些話無足輕重,於我,卻很緊急。攸桐才德陋劣,既到此處,隻盼能安穩度日,不生是非。夫君事件繁忙,胸度量負,得空理睬瑣事。隻是人言可畏,輕易倒置吵嘴,今後再有這般費事事,還望夫君能兼聽而明,不因旁人的言語妄下結論。”
現在男色好看,不免多瞧兩眼。
這話頗帶自嘲,卻無自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