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奸雄的日子_79.定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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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桐謝過,便同甄氏一道,在幾位主子簇擁下分開。

但倘如有機遇,她終要回到都城。

寒夜湖水裡那顆滾燙熱誠卻如墜冰窖的心,鋪天蓋地的謊言歪曲,終須有個說法!

不管許朝宗當時是否有苦處,這信裡又藏瞭如何隱晦的心機,畢竟是遲了。

齊州民風,婚禮拜堂安排在傍晚時分,傅家節度一方,大婚之日來賓盈門,更是半晌都不能遲誤。攸桐緊趕慢趕,進城後連口水都冇能喝,便被人塞進花轎,踏著熱烈喧嘩的鼓樂聲,一起抬到傅家門前。

客氣恭敬的姿勢,與平常無異。

拋開這數月的衡量閃躲,麵前人曾是意中人,從當時的兩小無猜走到現在這境地,不免叫民氣裡五味雜陳。十餘年的光陰倏忽掠過,當日兩情不移的誓詞猶在耳邊,現在卻已相逢陌路,他娶了旁人,她亦要遠嫁齊州,今後山長水遠,相逢無期。

見睿王的目光再度投來,她將雙手籠在身前,朝那邊施禮,而後挽著甄氏走到知事僧跟前,道:“小師父,家母想到後山的塔林去拜一拜,不知便利麼?”

這般姿勢出乎料想,跟先前幾次登門時的含淚哭訴截然分歧,反叫睿王驚奇。

攸桐拜彆雙親,帶了陪嫁的侍從,由傅家人一起護送,於商定的三十今後晌到達齊州。

中間徐淑瞧見,暗咬銀牙,幾乎捏碎手裡的錦帕。

攸桐覺得,她跟許朝宗的糾葛會在梵刹偶遇後臨時堵截。誰知回府冇幾日,她竟收到了一封手劄,冇有落款,但上頭的筆跡卻熟諳之極。

而徐淑也像避之不及似的,敏捷挪開目光,退到睿王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那一瞬,睿王恍忽認識到,他或許是真的落空她了。

攸桐瞧著劈麵的錦衣華服,眼底諷刺愈來愈濃。

先是途中有山匪攔路肇事,彼蒼生群逃亡,後又遇見堆棧裡出命案官府卻袖手旁觀,庇護首惡,攸桐聽百姓群情,才知內裡已模糊成了亂世。

即便原主確切嬌縱了些,卻也曾捧了炙熱的至心給他,數次捨命相救。許朝宗移情彆戀也好,見利忘義也罷,都能算情勢所迫,各有所求。但那些流言如一把把利劍般插在原主身上,令她絕望而溺斃在寒冬臘月冰冷砭骨的湖心時,許朝宗聽任自流、袖手旁觀,未免薄情得令人齒冷。

火線路遠,等候她的恐怕不會是坦途。

流言如劍,薄情似刀,阿誰癡敬愛他的人早已死在寒夜冰湖,再不成能轉頭。

他愣了一瞬, 旋即想起膠葛的前事, 下認識今後退了半步。

現在皇上病體纏綿,他急著娶妻結婚,怕也是為這原因。

梵刹裡廊廡交叉,離佛殿稍遠處山道迴旋而上,回望時,隔著飛簷翹角和蒼鬆翠柏,寺中景象一清二楚。攸桐走累了立足,回身俯瞰,模糊見廟門外轎輿華貴,從者如雲,睿王和徐淑挽臂登車,仿若無事。

攸桐驚詫,下認識坐直了身子,攪得香湯微晃,“他已經來了?”

甄氏詫然立足,旋即見禮,“殿下另有叮嚀?”

“哦。”許朝宗有點恍忽,斂袖回神,隨她走遠。

幸虧眾目睽睽, 他終是冇躲,隻作勢去理衣衫, 低垂端倪,姿勢端然。

睿王踱步疇昔,仿若無事般道:“邇來事忙,未曾到尊府拜見,太夫人和魏叔叔安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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