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芳愣了愣。五年不見，兒子彷彿又高了點、黑了點，還曉得哄長輩高興了？她本來還擔憂這五年清修會把他磨得更不食人間炊火，冇想到現在看倒像是換了小我似的。

是啊，她要留在家裡吃肉，不想再去茹素齋了。可話如何能說得這麼直白呢，她隻能繞著彎子說：“我去不太好吧？”

是啊，特勤事情本來就是男人的天下，她在男人堆裡摸爬滾打，早該風俗了。

她聰明有限，跟不上他的思路。幾位長老還在喋喋不休，圓覺大師一向冇吭聲。她有些擔憂他的身材，昂首看了看，還好除了神采不太好以外，冇甚麼不舒暢的模樣。

“啊？噢。”

“噢，你的衣服……我給你收起來了, 稍等啊, 我去給你找。”

妙賢臉不紅心不跳，特彆天然地說：“惦記家裡，想看看您好不好，就先返來一趟，現在疇昔也不晚。三夢要跟我一起去，吃了飯再返來。”

妙賢笑道：“你看，我就曉得媽媽不會介懷。”說完又轉頭看了看自家的屋子，感慨似的說：“五年冇返來，彷彿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又很多事都冇有變。”

這都聞得出來？她難堪地縮了縮脖子。平時她的確是不消香水的，明天上山前為穿甚麼衣服糾結了半天，又鬼使神差地翻出塵封了幾年、還是他們新婚時婆婆送的香水噴了幾下，最後還是不風俗，拿水抹了又抹，隨便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這都隔了兩天了，還流了這麼多汗，她覺得味道早就散了呢，冇想到他鼻子這麼靈光。

見到各位長老就更是如此。齋飯實在是擺在齋堂，寺裡其他和尚都已經吃過晚餐回房歇息籌辦晚課了，隻要幾位長老和他父親圓覺大師坐在最中間的紅木桌前等他，諾大的齋堂空蕩蕩的，隻亮了中間一排照明的燈，踏出來是很森然莊嚴的感受。妙賢向各位長老見禮，最後纔到圓覺身邊，畢恭畢敬地坐下，然後回過甚看著她。

他這屏氣凝神的模樣，特彆像叢林裡的獸在細嗅本身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