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舟將墨研好,提起筆才發明找不到紙張。
案頭堆滿了從薛衝那邊搜刮來的帳本和函件,他急得抓了抓頭髮,把餘慶叫出去清算,本身也跟著在內裡翻了翻,當翻到一半時,俄然看到一本薄冊中滑出一封微微泛黃的信封。
高家……高子明……
高子明皺眉:“你想說甚麼?”
康氏常日裡並不太存眷內裡的事,隻偶爾聽殺豬婆說兩句,此時見他急得火燒屁股似的,不由大感驚奇,愣了一下以後點點頭:“好,那你先坐著,我這就去。”
薛雲舟不答,持續道:“你當時年紀小天然不會多想,莫非現在這麼大了也冇有再想想當年的事?有人來你家滅口,如何獨獨把你給漏了?薛衝如何就這麼剛巧又把你給救了?”
薛雲舟伸著脖仔細心看了看,見她直接塞到本技藝裡,隻好硬著頭皮接著了,道:“萬一要分開都城,今後就不曉得甚麼時候返來了,我籌算將這些帶不走的都賣掉,娘感覺呢?”
信中固然冇有明白說為甚麼要滅高家的口,但薛沖年青時必然也不是甚麼好鳥,保不定就是哪次作歹時被高家的人瞥見了,以是他才命令要殺人滅口。
薛雲舟對他的態度不覺得意,笑了笑:“是不是當年你百口遭人毒手,就剩你一個,厥後你被薛衝救了?”
薛雲舟拿著信的部下認識捏緊,倉猝又重新到尾仔細心細看了一遍。
“可他另有部下,那些人也不曉得有多少,究竟藏身在那裡,薛衝必然猜到當初是我搞的鬼,說不定早就對我恨得咬牙切齒,我怕你一小我住這裡不平安,王府好歹有保護守著。更何況,王爺出征前已經叮嚀過,讓我做好隨時撤離的籌辦。”薛雲舟說著又問,“娘,你的地契呢?”
高子明閉上眼,沉默不語。
何良才曉得他是怕引發彆人重視,趕緊應是。
車伕不明以是,趕緊拉了拉韁繩。
保護棄了馬,又低頭查抄了一番,確認打扮不惹人諦視後,便謹慎翼翼地跟了疇昔,薛雲舟則倉猝叫車伕加快速率往王府趕。
信中的“大人”必然是薛衝,遵循高子明的年紀來看,當時薛衝還冇有擔當爵位,稱“大人”冇錯,而最首要的一點是,最後薛衝在上麵批了一個字:可。
薛雲舟一邊腹誹,一邊鎮靜地將這封信收進袖子裡。
宋全看到他,倉猝走過來行了一禮,道:“此人嘴巴硬得很,一口咬定冇甚麼可招的了。”
薛雲舟叫人備了最淺顯的馬車,本身也換了身極其淺顯的衣裳,以後便帶著兩名保護急倉促往康氏那邊趕去。
薛雲舟端起茶一飲而儘,急道:“娘,都城不承平,路上我再跟你細說,你快去清算,撿首要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