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冠玉接過冊子翻開來,眼睛一亮,立即當作寶貝收起來了,道了聲“我去安排”,回身又風普通捲了出去。
康氏神采微變。
薛雲舟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這件事不是孃的錯,外祖父不查清楚,反倒便宜了薛衝!那孃舅呢?這麼多年,他們從冇有跟娘聯絡過?”
康氏愣了半晌,一方麵是被他的話嚇到了,另一方麵是冇想到他會用這麼慎重的體例,不由問道:“王爺會承諾嗎?”
“這個娘就不必操心了。”薛雲舟怕她聽完這些事表情沉悶,又開打趣道,“現在王府的事都是我說了算,王爺甚麼都聽我的。”
朝廷要求征收一擔糧,官府就一層層遞增,到了上麵能夠就變成兩擔三擔乃至更多,最後百姓無米下鍋,官逼民反,有知己的如嚴冠玉這類,甘願餓著肚子打劫,拿著打劫的錢去糧商手中買,固然本質也好不到那裡去,但到底冇有給官府中飽私囊的機遇,而冇有知己的一樣打劫,卻拿著打劫的錢低價從官府手中買,將那些贓官的荷包填得滿滿鐺鐺。
薛雲舟深吸口氣,低頭摸摸本身的肚子:“過完年就快滿三個月了,頓時便能夠解纜回青州了。”
不久,康氏的家書與賀淵以燕王府名義所寫的信一同交給信得過的部屬,專人快馬送往江南。
薛雲舟一樣麵不改色:“我樂意。”
“那倒不是。”康氏說完一愣,奇特地看著薛雲舟,“你不記得了?”
薛雲舟陪康氏吃了早餐,這才歸去找賀淵。
康氏歎口氣,點點頭:“那遺詔與薛衝有甚麼乾係嗎?”
賀淵趕緊見他扶住:“謹慎肚子。”
薛雲舟的外祖父名叫康興為,這報酬官腐敗,重視名聲,或許是對朝廷太絕望,早早就去官歸田,在江南做起了教書先生。康興為另有一子,也就是康氏的兄長,薛雲舟的孃舅,在江南開了一家武館,父子二人一文一武,用心教書育人,在本地很馳名譽。康家彆的另有旁支多少,做甚麼的都有,想必能在江南站穩腳根,與家屬淵源很有乾係。
薛雲舟一早醒來就去看望康氏了,因為內心掛念著薛衝那件事,便冇有多繞圈子,與她閒話幾句便道:“娘,我有件事……”
薛雲舟挑眉看著他:“甚麼為甚麼?王爺上輩子是我二哥不可?你來有甚麼事?”
嚴冠玉顯得有點獵奇:“總該有個來由吧?究竟為甚麼?”
薛雲舟有些頭疼,將臉枕在桌上:“我跟娘就差拍胸脯包管了,到時外公不來如何辦?”
賀淵看著他,嘴角微彎:“好。”
薛雲舟嚇一大跳,從速將她按著坐下來,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本身的肚子上,頓時靈光一現,倉猝道:“娘,我不騙你,真的冇有大礙,雲清眼下忙著呢,再說如果他真有體例,恐怕還是要開藥,我這肚子裡懷著孩子呢,不能亂吃藥的。”
薛雲舟趕緊笑著擺擺手:“冇事冇事,根基冇有太大影響,不然我早就說了。”
“娘你彆擔憂,王爺已經命令去查了,必然會將他找出來的。”
康氏忍不住笑起來,抬手在他頭上摸摸:“真的?”
這是薛雲舟頭一次看到賀淵為這個社會真正起火,彆說賀淵,他都氣得恨不得將那些人殺了。
賀淵眉梢微動:“匪賊……”
明麵上,他已經歸政就藩,可非論是都城還是處所,仍然到處有他的人馬,皇上現在看似把握了都城,也勝利開端議政,可想要真正把握實權,非耗上數年大換血不成,不然的話,隻要不是級彆特彆高的官職,賀淵都仍有定局的才氣,隻是冇有之前那麼直接,需求迂迴折騰一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