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得的神采很丟臉。

李有得心中禁不住湧起抹猜疑，陳慧娘這個女人，如何就能那麼多變？他俄然想起一句他可貴記著的詩，“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話彷彿就是在說她。

鄭永瞧了瞧徐婆子的神采便知不消希冀她了，再看陳平誌，還更不堪。他的目光掃向李有得，本來那發急的模樣早冇了，但看著神采也有些古怪，目光倒是一刻未從陳慧娘身上轉開，比擬較而言，陳慧娘這個販子之女，反倒成了最平靜自如的人。他俄然冒出個奇特的設法：也難怪她說李有得對她好了，若她是他的院中人，就憑她這出眾的氣度，他也情願對她好。

李有得一愣。

“慧娘，你本日倒真令我刮目相看。”李有得似是漫不經心腸說，“大義滅親一事，可不是任何女人都做得出來的。”

陳平誌慌得和盤托出：“是、是小人誣告李公公的，求大人饒命啊！饒命！”

陳慧也看向李有得，雙眼當中彷彿盛滿了等候：“李公公，你對慧娘這麼好，會饒過我爹的吧？”

李有得瞪著陳慧，這一刻他終究認識到，從刑部大堂陳慧娘說出阿誰買賣開端，她就不再是先前阿誰會抱著他大腿說“慧娘是公公的人”這類話的人了。嘖嘖，他可真是看走眼了，陳慧娘此人，比他先前覺得的，還風趣很多。

是以，她挾恩圖報的時候還是禁止點吧……起碼先探探他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