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往左邊些……”岸上一個略嫌稚嫩的聲音大聲提示道。

她的棉裙早已濕透，便是淡粉色的小襖前襟也濕了大半，冷冰冰地包裹著少女薄弱荏弱的身軀。

“《關雎》？”芷蘭不解道，“《關雎》是甚麼？”

陳思瑜沉吟了半晌，“婉兒說的也有事理……若薰，你還是從速下去吧。”

一旁沈氏姐妹隻是抿著嘴不說話。

“你呀。”陳思瑜拍拍廖燕婉的手，寵溺地瞪了她一眼，“幾位表妹隨我來吧，暖房外頭另有個花苑，我們能夠去吃些點心。”

冰冷的湖水在她纖指進入的刹時出現一圈圈波瀾，在太陽的暉映下更見晶瑩清澈……眼淚俄然就毫無預警地奪眶而出。

蘇謹晨狼狽地弓身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纔有廖燕婉的丫頭巧月上前用帕子把手串包了起來。

陳思瑜眉頭不安地皺緊――她俄然有些明白，為甚麼本身阿誰不近女色的二堂弟會獨獨對她情有所鐘……如許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會捨得讓她受半點委曲呢？

薑杏芳見狀還要再勸，卻見劈麵少女朝她輕搖了下頭。

沈舜英歡暢地點點頭。

陳逸斐又好氣又好笑地放下筆，“好好的一首《關雎》，偏叫你唸的亂七八糟。”

………………………

“那如何成啊？”還不待陳思瑜說話，廖燕婉頓時道，“我那手串貴重得很，如果不謹慎被勾壞瞭如何辦？再說她不就是燙了下麼？在涼水裡泡泡……也許還能止疼呢。”

“你且等一等。”薑杏芳俄然開口道。“大表姐，這時候天寒地凍的，她手上另有傷……我想不若尋根竹竿讓她拿去撈，你覺著可好？”

“不曉得啊，”芷蘭撇撇嘴，踮起腳尖朝窗外望瞭望，“剛茜兒不是說若薰姐姐頭疼去藥房拿藥了麼？也不知怎了就用――”芷蘭麵前一亮，“咦，我瞧見她了！”

“若薰姐姐，你返來啦！”茜兒久久不見蘇謹晨，內心早就七上八下，有一搭冇一搭在院子裡澆花。這時候乍見她進了院子，趕緊放下水壺興高采烈迎了過來。

“婉……婉蜜斯……您的手串……”少女小臉凍得慘白，牙齒打著顫，顫巍巍地把被湖水洗滌過的紅珊瑚手串雙手捧上。

蘇謹晨轉過身，意味性地朝岸上的方向舉了舉胳膊。

“是。”蘇謹晨低聲道。

“是，”蘇謹晨福了福身，“……奴婢恭送大蜜斯……恭送四位表蜜斯。”

陳思瑜臉上不覺更冷了幾分。

終究……遠處那抹薄弱伸直的身影漸漸在水中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