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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妁眉眼歡樂,汪語蝶麵色一嗔,坐回藤椅中訥訥道:“妁兒,我看你是真不拿我當好姐妹了……訂婚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也不說一聲。”
汪語蝶手中拎著條櫻草色的帕子, 往對過兒藤椅上一指,臉上笑吟吟的嬌嗔道:“這才幾日不見啊,妁兒你就見外了!快坐吧。”
頓了斯須,汪語蝶輕吐一聲:“噢。”
聞言,蘇妁含笑。心忖著如果真能是以得聖上另眼相看,倒也不失為一樁功德。雖說朝中大權旁落,但畢竟皇上還是坐在那龍椅裡的人,留幾分好印象,指不定能為蘇家擋擋黴運。
一番讚歎過後,汪語蝶回身卻漏出抹猜疑。心道這些年蘇家但是藏的夠深的。
蘇妁的確是帶了兩分情感在臉上的。想到汪語蝶偷翻了藏於床下的那些書, 她便再冇法心機純真的對待這位好姐姐了。
肖皇後卻驀地感覺眼底微澀。
一看鳳兒懷裡抱的阿誰扁方紅木錦盒,蘇妁便是是阻不了汪語蝶看了。
百官跪地迎駕:“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謝正卿大步邁上玉台,指著簾幕後的坐榻讓道:“皇上先請。”說這話時他微抬著下巴,腰身直挺,彷彿一派主場待客的架式。
垂眸看了一眼兩人間榆木小案上的菊花茶,瑩黃透亮, 蘇妁奇道:“姐姐怎的飲起菊花來了?這東西性寒,清熱解暑, 伏夏裡用倒是好的。”
帝後入坐,首輔大人入坐,百官也結壯的跟著入了座。
說完鳳兒便退下去了。蘇妁看著麵前的錦盒,明白若再藏著掖著便即是公開下了汪語蝶的臉麵。便施施然起家將錦盒風雅翻開,口中言道:“姐姐談笑了,蘇家能拿得脫手的物件兒,在姐姐眼裡怕隻是俗物。不過聖上壽誕,總要儘些情意纔是。”
帝後與首輔就坐在玉台之上的簾幕後,頭頂是一襲又一襲繁複華麗的流蘇,身前的水晶珠簾靡麗傾瀉,將人遮的虛真假實,看不逼真。
可見蘇妁是真不想說,那再逼問下去也無甚意義。枉本身至心待人,自發得姐妹情深無話不談,本來蘇妁竟是心機這般重。
現在汪語蝶也成了蘇家的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