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蝶,你是還惦記取蘇家至公子?”
“語蝶,你這是在看甚麼寶貝啊?”汪萼用心像逗弄小孩子似的笑問道。
但這話馬腳百出,明眼人一聽便知是謊話。
想及此,汪語蝶抬起一雙滿浸水霧的媚細眸子,望著她爹,說不清的感激。她心屬蘇博清,但如果這份癡念要以他的性命為代價,她寧肯接受分袂的痛苦。
汪語蝶低頭不語,鳳眸噙淚。先前還能勉強佯裝,這會兒便是完整掩不住那點兒心機了。
“語蝶啊,”汪萼一臉慈愛的笑容,聲音亦是帶著寵溺:“現在你蘇伯伯業已在都城安家了,如果你在府裡呆的悶,無妨去找蘇妁玩兒,順帶也代爹向蘇明堂道賀。”
“嗬嗬。”汪萼乾笑兩聲,方纔行動間他已看清了那物什,是個錦囊。是出嫁前汪語蝶繡給蘇博清的錦囊。
李成周聽聞此言,心中大悅。但還是奇道:“雖本王也始終感覺汪府此次不幸遭受定與謝正卿脫不了乾係,但汪大人如此篤定,但是彙集到了何證據?”
當晚進府作案時,各房皆有金銀財寶,而那些鐵勒人卻連汪語蝶屋裡的金飾都未碰分毫。如果當真起了貪財的心機,何需吃力將人帶出府去,屋內隨便搜刮一下都夠他們這些人數年用度!
一時候汪語蝶並未瞭解這話的意義,但暗忖斯須便懂了。確切,如果當初爹爹成全了她與蘇博清,那這回慘死於床上的便是蘇博清了!
孰料本年才新婚就……
“不知汪大人對於此次蘇明堂的升遷有何觀點?”李成周啜一口茶, 摸乾脆的看向汪萼。
汪萼卻無所謂的乾笑一聲:“哼,那又如何?他蘇博清不也娶過妻圓過房了,你倆銖兩悉稱,誰也嫌不得誰!”
汪萼不由得眉頭緊蹙,喚住那丫環詢道:“語蝶又是粒米未進?”
更何況女兒返來時那一身汙漬的衣裳……
“王爺, 下官府上有喪事, 故而一向未敢登府拜見。本日竟勞王爺親身跑這一趟,實在是折煞下官了……”汪大人恭敬的跪在地上施禮。
汪萼也不想再跟女兒繞彎子,徑直言道:“語蝶,當初狠心棒打鴛鴦是為父不好。但產生了這些後,莫非你未曾在心中感激為父?”
“不過請王爺放心,下官定會儘快查明本相。現在下官與那謝首輔乃是國仇添家恨!這輩子都與他勢不兩立!”最後這兩句汪萼是凝眉瞋目,義憤填膺。
待二人坐下後, 王爺先是說了幾句安慰酬酢之詞, 以後便進入了另一主題。
她臉上那一瞬過分的怔然、欣喜、再至悲愁,皆落入了汪萼的眼中。他自是明白女兒心機,如果當真能令女兒再登春台,他倒不吝做一回真小人!
“爹,女兒業已出嫁了……”
哎――
汪萼心中哀歎,這些日子他連想要開解寶貝女兒都不知從何動手,乃至連體貼幾句都怕令她起疑家人看破了甚麼。不過如許不吃不喝下去也不是體例,他還是決定本日去房裡看看女兒。
三年前他嫌棄蘇明堂的這個侄兒門楣太低,隨父運營個破布莊無甚前程。便說甚麼也不肯同意那樁婚事,終究硬逼著女兒跟江洲首富的獨子訂了親。
他終是將心一橫:“蘇公子這回雖未跟著你蘇伯伯進京,但他要插手來月的秋闈。為父這回便正式允你,隻要蘇公子秋闈落第,為父便成全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