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言,她便懇求道:“英……豪傑,你如果圖財,我身上有些碎銀子和一筐柴,你固然都拿去!”
前麵兩盤兒倒是下的快,可這下的快輸的也快。如果再不細心揣摩揣摩,以此人的棋藝怕是下到天亮她也難以翻盤兒。
稍作停頓, 見內裡並無任何動靜, 岑彥上前一把扯開幽簾!
黑衣人漸顯膽小,幾次後退,明顯已知此戰毫無勝算, 隻求多保住幾條命留得從長計議。可何如錦衣衛彷彿一副死追猛打,不活捉不罷休的勢頭!
女人的手被謝正卿扼著高高舉起,那濕帕上溢位的淨水,沿著嫩藕似的玉臂往下淌,直浸濕了整副衣袖,還綿綿不竭的往胸前滲去……
他臉孔無色,聲音降落渾厚,難掩骨子裡的驕貴傲慢,卻又比先前要客氣上很多。好似恩威並施,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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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換乾帕子給你擦。”邊說著,她風俗性的伸手去開襟處掏常伴於身的帕子。可手中卻落空了。
現在謝正卿就立在她身前,那高大的身量將她籠在一片暗影當中。
隻是他不但未放鬆一絲力量,反倒握得更加的緊,直讓她疼的哼唧出了聲。
隻是他拿帕子胡亂擦拭了幾下後,因著臟物蔽目不得方法,不免令已感染了石灰的帕麵兒再次揉入眼中……
女人怔了怔,怯生生問道:“是要我幫你斷根眼裡的異物麼?”
“哼——”一聲嘲謔的嘲笑,謝正卿收了短劍,插回腰間的暗鞘。
“你如果圖……圖色,小女子真未曾有。你睜睜眼就知我長的有多慘絕人寰……”歸正她明知他睜了眼也看不見。
“啊——”女人應勢而倒,就著那龐大的力道在地上滾了兩圈兒……
“你……你再不罷休我就喊人了!”她終是扯著嗓子抵擋了一句。隻是這句恐嚇透過她那綿甜軟糯的聲道釋出,有力的讓民氣疼。
他將那塊兒碎布往前遞了遞,號令似的口氣:“用這個。”
隻是當他看清麵前這位女人時,不由得稍稍錯訛了下:“是你?”
一側的巨石下,坐著一個風韻奇秀的男人,看似弱冠而立之間,身軀凜冽,骨健筋強。
他先是隔簾高呼一聲:“大人!”
跟著一縷自上淌瀉的細流,緩緩衝淨眼中的渾濁,謝正卿終是看到了些許亮光。
就在女人光榮本身的話當真起了感化時,領褖處俄然被一隻苗條有力的大手拎住了!她順著那力道被全部兒提溜起來,然後又被那隻手猛的一推,向後踉蹌了幾步,背脊抵在了那塊巨石上。
隻是展開一看,上麵已是沾滿了紅色粉沫,哪還能持續用。不過幸虧她隨身帶了水囊,一起也未飲多少,眼下沖刷個帕子倒還綽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