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甚麼都是無禮,”她理直氣壯道,“我們幾個都是貴妃娘娘指派給九公主的,你對我們無禮那就是對九公主無禮,如果讓貴妃娘娘曉得了,便是辰王爺也保不住你!”
華笙一個怔愣,嗓子眼一股急甜上湧,忍不住紅著臉咳了兩聲。
幾個青衣少年未敢笑出聲,但看那肩膀一聳一聳的,想必也是忍笑忍得辛苦。
且不說他華笙是辰王爺跟前最得臉的,單憑那辰王爺愛看熱烈的脾氣,若見他真扒了誰的褲子,也許心中暢懷賞了他也不必然。
“那你叫甚麼名字?”
“花生?”秋棠說話也不太清楚,“你這名字還挺接地氣兒的……”她坦誠道。
“彆幫襯著發楞,我們又冇做錯甚麼!”
“……”
“美女。”她開口道。
秋棠瞥見那宮婢臉上一閃而過的對勁,暗道不好,趕快從桌子下取出板凳喊了華笙。
華笙嗓子還是有些發癢,又咳了兩聲,因為嘴裡還含著糖,說話不太清楚。
秋棠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淡粉色的帕子,一層層翻開,摸出幾顆糖遞給兩人。
幾人一時冇反應過來,呆呆的坐著冇動。
此話一出,粉衣少女驀地看向她,臉上一時呆愣震驚羞憤各種情感交叉在一起,出色的不知如何描述。
“啊,哦,我叫華(花)笙(生)……”
秋洄認出那人是莫桑,捏了捏袖中那枚玉佩,抬腳走上前去。
阿二一個大老爺們不喜好吃這類甜膩膩的東西也就冇接,華笙纔不管這麼多,接過一顆,剝了皮兒就往嘴裡塞。
按說她來插手詩會,必是要先跟人家見禮的,可秋洄是誰啊?那是長安城出了名的脆弱怯懦,天然對這些個不熟諳的人冷酷又疏離,見禮,就更不成能了。
華笙打心眼裡跟這幾人杠上了。
說著朝那宮婢努了努鼻子,“我瞥見她踢到桌下的!”
秋洄麵上很無辜,心道女人都如許,你說她醜,她罵你有眼無珠,你說她美,她罵你口是心非,現在另有罵人無恥下賤的,竟是連實話也說不得了。
這是拿白貴妃重禮數來壓他?
入喉的奶苦澀美蜜,連著她的話匣子也翻開了。
她麵上安然,腳步又穩。
彆說他冇有色心,即便是有,那也不是對著這幾位。
“我瞧甚麼你們不曉得?”他反問道。
秋洄向幫她開門關門的青衣少年道了聲謝,一扭頭便見一桌的人盯著她。
阿二抹了把額頭的虛汗,還好冇因為一個板凳激發血案。
坐北朝南的位置上,一個長相妖豔的紅衣男人半趴著,一手托腮,另一手捏著茶杯,邊飲茶邊盯著她看。
“我們是九公主的貼身侍婢,你一個辰王府的小廝,也配往我們裙子上瞧?”她掐腰瞪眼道。
秋棠卻瞧得細心,阿誰在最邊上的宮婢悄悄取出裙下的板凳,用腳勾著緩緩送到桌下,然後她冇事人一樣抖了抖裙子,也站起了身。
但在坐的各位都覺著,他還真無能出這事兒來。
“……我一向都喜好穿綠衣裳……”
華笙不睬她們,冷著臉持續尋板凳。
辰王爺對他也挺好的,華笙心道。
華笙怒極反笑。
“羊奶?”
坐著的紅衣男人噗的笑出了聲,嘴裡的茶水沿著下巴橫流。
“那是,這糖還挺貴的,傳聞加了羊奶,少爺說正合適我吃……”小丫頭更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