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背影,林晗雪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兩步,和他輕聲問了句:“你身上,還疼嗎?”
“是。”軍醫承諾著,從藥箱中取出了專治跌打毀傷的藥膏,剛欲上前,卻見林晗雪與他說了句:“何軍醫,讓我來吧。”
顧遠霆心中微動,他向著她看去,就見林晗雪的那澄如秋水般的眼眸中蘊著擔憂之色,待看清那一抹擔憂後,顧遠霆心中先是一震,說不清是如何的一股欣喜,自他的胸腔中伸展開來。
林晗雪卻冇有走,她微微垂下眸子,上前為丈夫一一解開了襯衣上的釦子,顧遠霆長年帶兵在外,東征西討,身上的肌膚非常健壯,透著蜜一樣的光芒,而在他的背後,則是充滿了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顯是方纔被顧老太太的柺杖擊打而至。
林晗雪承諾著,看著丈夫的後背,念起他的各種迴護,心中隻覺百感交集。
“少夫人?”瞥見她,幕僚長一驚,回過神後便是側過身,與林晗雪恭聲道:“少帥在內裡,少夫人請。”
聽顧遠霆如許說來,秘書頓時恭宣稱是。
顧遠霆看著老婆,終是向著外頭吐出了幾個字:“讓他出去。”
“我皮糙肉厚的,冇事。”顧遠霆的聲音有些降落,一說話畢,就聽侍從的聲音從內裡傳來:“少帥,何軍醫到了。”
“少帥,少夫人。”軍醫進了屋子,向著顧遠霆佳耦行了個軍禮。
“少帥,如果這張義昌不識好歹,寧肯甚麼也不要,非要舅少爺償命,那又該如何是好?”一旁的幕僚開口。
說完,男人向著軍醫看去,道:“來給我上藥。”
聽著林晗雪的話,軍醫眼眸一怔,向著顧遠霆看去,待瞥見顧遠霆與本身點了點頭後,方纔將藥膏送在了林晗雪手中,叮囑道:“少夫人要用些力量,將淤血揉開了才行。”
“哥哥和大嫂,另有睿睿,他們一塊來了,現在都住在東苑。”林晗雪看著丈夫,將此事與他說了,顧遠霆聞言便是點了點頭,和她道:“來了也好,你不是一向惦記取睿睿?此次,剛好讓孩子陪陪你。”
顧遠霆點了點頭,何軍醫是曉得顧遠霆喚本身來的目標的,當下,隻與顧遠霆言了句:“還請少帥將襯衣脫下。”
聞言,顧遠霆吸了一口煙,煙霧將他的眉宇籠的有些恍惚起來,而他的聲音降落,透著淡淡的寒意:“若他不識好歹,便也怨不得我。”
“去把軍醫給我叫來,”顧遠霆皺了皺眉,將菸捲燃燒,他動了動肩,頓覺一陣疼痛,念起祖母的那些棍子,便是自嘲一笑道:“老太太倒真能下得去手。”
瞥見那些傷,林晗雪的眸心一緊,她曉得這些傷是丈夫將本身護在懷中時落下的,她未曾想過,顧老太太竟會下那樣重的手,而顧遠霆,傷的如許重。
聽著這話,顧遠霆內心頓覺有些難堪,他蹙了蹙眉,剛欲讓軍醫退下,就見林晗雪和本身道了句:“快讓軍醫出去吧。”
“是,少帥,部屬明白了。”幕僚站直了身子,剛欲與諸人退下,就聽顧遠霆又是喚住了他,“慢著。”
顧遠霆看了身邊的老婆一眼,他並不肯讓她瞥見本身身上的傷,隻和她言了句:“你先歸去吧。”
林晗雪向著丈夫看去,她的眸心透著驚詫,就見顧遠霆握住了本身的手,和她言了句:“冇甚麼,都是些皮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