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霆聽著兄弟的話,便是笑罵了一句,見他和緩了神采,那些舞女們則是紛繁上前,坐在了兩人身邊,此中一個美人更是倒滿了一杯酒,嬌滴滴的送在了顧遠霆麵前。
男人倒是頭也未回。
顧遠霆比來的確為著滇南的事費了很多心機,又加上是郭青宇的生辰,便是接過了舞女敬來的酒,籌算喝個幾杯,放鬆半晌。
說完,盛安堂再未幾話,隻領著女兒,分開了大廳。
“子頤年紀小,不懂事,我這做哥哥的,可不能跟著她一起混鬨,”盛子瞻和緩了神采,謹慎翼翼的開口道:“現在的顧家在江南可謂一家獨大,並冇有能管束顧家的權勢,兒子雖在軍需上的事幫忙了顧家,可也從少帥手中拿到了江南的漕運權,這對我們盛家來講,也是一大幸事,父親,少帥脾氣殘暴,向來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我們如果和他分裂,兒子隻怕……”
“貳心狠手辣,我們盛家莫非就是茹素的不成?”盛安堂雙目圓睜,與盛子瞻嗬叱道:“我們盛家乃江南大族,安身金陵數百年,彆說他顧遠霆,就算是他老子顧世勳站在我麵前,也要喊我盛或人一聲大哥,他對子頤始亂終棄,出爾反爾,我們總不能如許被他欺負,也要給他點短長瞧瞧,讓他曉得,金陵盛家,可不是好惹的!”
盛子頤臉頰通紅,隻向著那幾個舞女嬌叱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更何況,他身為少帥,卻對出身貧寒的老婆傾慕相待,聽聞還曾不吝性命的為她擋槍,如許的一個男兒,怎不讓人戀慕?
“先生,”二少奶奶嚇了一跳,刹時上前握住了丈夫的胳膊,“話可不能如許說。”
“顧遠霆!”她的聲音淒清,向著男人的背影喊道。
瞥見來人,郭青宇頓時一驚,忍不住站起家子,喊了句:“盛蜜斯?”
盛子瞻望著父親的背影,他眉心舒展,隻低聲道:“現在的滇南之戰正到了關頭時候,我們家若斷了軍需補給,便等因而公開與少帥對峙,父親竟連這點都不懂,莫非真是年紀大了,老胡塗了不成?”
顧遠霆與郭青宇碰了舉杯,兩人皆是將手中的酒水抬頭而儘,郭青宇左擁右抱,好不舒暢,環繞在顧遠霆身邊的舞女也是想將身子向著他靠去,可觸到男人眼中的森然之意,便隻得訕訕撤銷了主張,隻得又一次為顧遠霆將酒水斟滿。
盛安堂的一番話隻說的擲地有聲,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盛子頤便是紅著一雙眼睛,與盛安堂道:“爹爹,我前次就和哥哥說了,可他非是不聽,事事以顧遠霆馬首是瞻,你說氣不氣人?”
“父親!”盛子瞻向著盛安堂上前一步,貳心知父親已是退隱多年,對現在的局勢不免有些不甚清楚,在他的印象中,顧遠霆怕還是當年阿誰垂髫小兒,遠不知對方現在已是一方霸主,縱使他們盛家家大業大,在江南的權勢盤根錯節,可在顧遠霆手裡的槍桿子麵前,盛家的財帛,卻不過是過眼雲煙。
“父親……”盛子瞻的聲音既是恭謹,又帶著幾分焦心,似是想勸盛安堂轉意轉意。
顧遠霆舉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則是將郭青宇的手揮開,站起了身子:“行了,這酒我也喝了,舞我也看了,你接著玩,我先走了。”
盛子瞻看了老婆一眼,終是閉了閉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