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轉告你們王爺,多謝他顧慮……不,多謝他互助。”
三不五時,親信便一一到了宅子裡。
但總不能一向躲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還能躲一輩子?
“暗十你慣是不長眼的,現下纔想明白?這話說給我聽了便算了,旁人耳朵裡指不定話就變了個樣。”
她是她本身,是獨一無2、不會在任何時候,成為任何人替代品的宋如心!
傷口不大卻非常深,許是養傷都要破鈔好久。
迎著親信們憂愁的目光,宋如心淡淡一笑。
暗衛連聲謝過,這才退了下去。
從本日起,宋如心會全數還歸去。
宋如心覺著好笑,她一個醫者還能缺了傷藥不成?
宋如心身為醫者,上藥包紮這流程爛熟於心,半晌便好了。
隻要宋如心不是一時腦熱,提出的主張定然是為了藥堂的將來。
宋如心說出口的話又獨自改了,顧慮顯得過於靠近,她現在與王爺不過是互幫合作的朋友。
她並非不信部下人,疑人不消用人不疑,隻是信歸信,很多事情還是該當遵循流程走一遍。
活像是他們是倆匪賊。
但相府則分歧了。
雙倍還歸去。
清楚不是她害的宋雨晴,清楚她一顆至心都給了相府的這些親人。
王府的暗衛一貫做事迅捷,收到沈承頡命人送來的傷藥時,饒是宋如心也頗感不測。
在僅剩她一人的屋中,宋如心沉寂著。
“從本日起,統統的藥堂都不再坦白背後的店主,將店主是我的事情,三日內傳遍全部都城。”
“先將火食希少處的鋪麵說了。”
宋如心向來妥當,便是他們這等部屬也未曾看過她的冷臉。
宋如心回想起她的便宜兄長,更是不成節製地心口悶痛起來。
她纖細的手指摩挲動手中的藥膏,都將瓷瓶摩挲到溫熱,也未曾停下。
卻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委曲,一回又一回的讓步。
她點點頭,這間鋪子算是結束。
為了宋雨晴將她傷到當初的境地,許是現在都還覺著她虧欠了宋雨晴。
如果她能自在決定,這相府的統統她都不肯感染。
本來是想出言勸戒的也都點頭應是。
她自是曉得相府與侯府的德行,名聲打出去了,暗處的毒蛇便要聞著味兒來了。
部下的親信有些想不明白此中的彎繞,卻也未曾出言思疑宋如心的決策。
便是上疆場的將領也不過隻是用這上等的傷藥。
水至清則無魚,但水如果渾過甚了彆說是魚,連池子也要燒燬的。
她的親人、她的夫君、她的兒子、相府的統統,乃至於她的命,給了宋雨晴又何妨?
宋如心撥出一口濁氣,她沉吟了半晌。
攥到指節發白,攥到她總算止住血的傷口又再度龜裂。
“桌上有薑茶,此時怕是不熱了,你自去取一杯,不熱了便放回火炭上溫一溫。”
這些光陰她手中的鋪子和財產,不知如何了。
現在的侯府倒是不敷為懼,一個季和光罷了,隻會靠著女人的廢料。
“將這些光陰的出入,與鋪子碰到的困難,都一一與我詳細說了。”
“宋女人真是個極好的人,也不怪王爺看重。”
雖說遇人不淑,這前半生過得甚是盤曲,但宋如心仍舊有一顆赤忱之心。
她要讓相府和侯府曉得,現在的宋如心不再是阿誰任由拿捏的相府假令媛。
宋如心機考半晌,忽的說了句話,驚得幾個親信想出言勸戒。
他不經感慨著,卻換來倒第二杯薑茶的同僚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