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
有幾枚暗器落了空,而剩下的倒是傷到了火線幾名正衝要上來的保護,中了暗器的保護雙唇立即變成了可怖的紫色,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死死捂著脖頸,儘皆倒了下去。
顏綰麵色一變,再顧不上甚麼危樓甚麼陸無悠,也顧不上棠觀是否能躲開這些沾著毒液的鋒刃,隻是憑著近乎本能的反應,用儘滿身力量將棠觀推向一邊。
被得空護著退到一邊、卻還驚魂不決的顏綰一眼便瞥見了那幾個保護的死狀,眸底掠過一絲震驚。
“……閉嘴。”顏綰噎了噎,揚起本身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腕,想要敲豆蔻的腦袋,“強扭的瓜不甜……肅王是君子,君子成人之美,你懂甚麼!”
“夫人……你手腕如何受傷了?有冇有事啊?從速上車奴婢幫您包紮一下……”
留下了最後一個活口,棠觀沉著臉,將劍橫在了他的脖頸間,冷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若不是豆蔻和得空提示,她差點都胡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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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慕容斐走上前來,“我們還要在入夜前趕到江夏郡,此地不宜久留。”
被用力推開的肅王殿下愣了愣,最後是驚奇,而後神采變得極其龐大起來,模糊有一絲非常轉眼即逝,剩下的便是迷惑。
服毒他殺。
說著便要轉成分開。
夜色已經深了,天寒地凍,大街冷巷少有人走動,堆棧內也顯得非常冷僻。
千絲繞,中毒者隻會感到有千根銀絲死死纏住脖頸,終究堵塞而死,而死前還能感遭到脖頸被遲緩勒斷的痛苦。
顏綰倒是很清楚棠觀為甚麼要如許做,因而一邊欣然的帶著豆蔻得空進了屋,一邊打量起了屋內的安排。
白茫茫的雪地裡,已是死傷一片,滿目狼籍。
顧平也不敢多問,隻照著叮嚀做事,內心倒是悄悄嘀咕。
窗邊,棠觀負手而立,身姿頎長,束髮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長髮在袖口的回字元上飄搖開來,瀲灩的燭光撲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眉宇間還是冷峻,但卻透著些郊野之氣。
“蜜斯!”不遠處,豆蔻著倉猝慌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直奔顏綰而來,而一見到麵色不善的棠觀,倒是趕緊改了口,“夫,夫人你冇事吧?!”
傷害警報已然消弭,顏綰掌心被盜汗浸濕,鬢髮也微微混亂,發間的步搖搖搖擺晃的將近墜下,一雙桃花眼熟生褪了豔色,雙頰略顯慘白。
棠觀眉眼間的怒意漸涼,像是終究規複了過來,突然放開顏綰的手,後退幾步給豆蔻騰出了位置。
棠觀眸色沉沉,又看了一眼四周,微微點頭。
棠觀緊緊蹙著眉,昔日疏朗的眼角眉梢竟是帶了些怒意,盯著那血痕的眸子也暗淡不明,倒是遲遲未說話。
顧平俊朗的麵龐微微有些陰沉,忍不住咬牙道,“殿下!他們竟還是不肯放過您,想要斬草除根!!”
如此狠絕而殘暴的奇毒,傳聞中隻要一處具有。
得空部下俄然傳來一片黏黏的濡濕感,她心口一緊,趕緊低下頭,卻見顏綰的皓腕上竟是呈現了一條纖細的血痕。
“殿下,若部屬冇有看錯。那被暗器所害的幾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絲繞。”
潔白的雪地上突然落下一片赤色,肮臟而刺目。
屋內,右邊臨窗靠著兩把椅子,配著黑漆高幾,左邊的妝台上擺著一古樸的銅鏡,鏡框上雕著並不精美的荷葉紋理。不遠處還豎著一架絹繡的百蝶圖屏風,隔斷了表裡兩間,全部房間安插的非常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