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因為此次時疫,肅王深得民氣,以是晉帝要嘉賞些甚麼?又或是……淵王容不下棠觀出的風頭,又悄悄作出了甚麼幺蛾子,讓晉帝下旨懲戒肅王府?
棠觀走近,眉眼間的冷峻被陽光撲撒去了很多,“後日,出發回京。”
顏綰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想說,他傻人有傻福麼?”
棠觀眸色漸柔,鬆開了手。
一聽清這後半句,顏綰頓時炸了,揚手一揮就啪的打向了豆蔻的腦袋,“甚麼吃乾抹淨?!都說了冇有冇有冇有!!”
顏綰一邊看軟軟在南牆邊練習著得空教她的劍法,一邊點了點頭。
“殿下,”顏綰輕聲打斷了他,眉眼彎彎,“殿下,即使那京中有何豺狼豺狼,你另有我……我這小我,彆的缺點冇有,就是喜好護短。”
她還記得上一次說要去都城的時候……
“王爺?”內侍宣讀完了聖旨,見跪在身前的肅王府一乾人等都像是石化了似的,不由輕咳了幾聲,恭敬的小聲提示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豆蔻一臉“我信你哦?”的神采。
如何就說不信了呢!
莫雲祁愣了愣,下認識的抬眼,給得空遞了一個扣問的眼神,倒是毫無疑問的收成了一個冷冷的白眼。再瞥了一眼豆蔻,豆蔻卻也是眼觀鼻鼻觀心。
一瞥見軟軟麵前繫著的薄紗將近滑落,她趕緊蹲下身將那紗巾繫好,當真望進那雙若隱若現的異瞳裡,“軟軟,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去都城了。”
為何晉帝竟是直接把她的戲份刪了?
顏綰想了想,“殿下,那我先回夕晚堂籌辦回京的事件……”
淵王微微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眸底掠過一絲陰鷙。
如果提早曉得這動靜了,她當然早就安插好統統了!
棠觀定定的看了看她,雖深知她是何意,卻也不直策應對,“若還要再回這裡,你莫非要留下甚麼不帶去都城?”
他那四哥果然是上天護佑。
在府門前籌辦跪接聖旨的那一刻,顏綰暗搓搓的將統統鍋扔給了莫雲祁。
等等……不能這麼說,這麼說的話,莫雲祁的混吃等死豈不是她帶出來的?!
“行了,你從速回落桑院,清算東西籌辦跟我們一起回京。”嫌棄的揮了揮手,顏綰直接下了逐客令。
“嗯。”棠觀點頭。
不然,晉帝傳旨這麼大的事,危樓如何會到現在都冇有動靜!
果不其然,聽完安王的回稟,晉帝便微微沉下了臉,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丟下了一句,“如此說來,肅王有功。”
這腳本彷彿有些不對勁啊……
頭一次聽到如此慎重其事的警告,軟軟愣愣的點頭,“知,曉得了。”
軟軟微微瞪大了眼,“孃親又要拋下爹爹麼!”
如此短長的疫症,竟都冇能要了他的性命,反倒是讓他尋到治疫之方,立了一功!
尾音長而輕,像是一聲感喟,但倒是刹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兩人這才齊齊跪下了身,京中來的內侍站在正火線,鋒利的聲音驀地揚起,“奉天承運,天子詔曰。肅王治疫有功……”
回,回京?!
“……樓主恕罪。”莫雲祁驚了驚,“是部屬管束不力,待回京後定當好好整治那群混吃等死的兔崽子!”
現在又不比幾個月前的景象了,固然肅王現在還隻是個廢太子,但單憑除疫有功這麼一件事,皇上便以祝壽的名義召他回京,可見聖心竟是有轉圜的餘地。萬壽節結束後,誰又曉得肅王究竟是會被留在都城,還是持續回到幷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