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攻訐”的一狼一狽皆是有些傻眼。

難怪百姓們都說，若在諸皇子中，評一個與當今聖上最為相像的，那必定非這位淵王殿下莫屬。

“算了。”棠觀瞥了她一眼，沉沉的磁性嗓音彷彿有著安撫民氣的奇效。“不必逞口舌之快。他若多說一句，還要多礙一刻眼。”

顏綰正如此想著，一向沉默的棠觀倒是揚手翻開車簾，下了車。

聞言，顏綰愣了愣，下認識的轉頭，看向劈麵已然展開眼的棠觀，卻見他蹙著眉彷彿在深思著甚麼。

視野突然被隔絕，淵王這纔回過神，麵上的暖和笑容規複如初，“四哥竟如此嚴峻？我又不會對四嫂做些甚麼……”

紫禁城，禦書房內。

複興身時，膝上已經被薄雪微微浸濕，生硬而冰冷。

諷刺她是庶出？諷刺棠觀現在隻能與她這個“庶女”相配？

徐承德揮了揮拂塵，抽出一精美的卷軸，不必晉帝多言，便自作主張的在書案上鋪展開來……

見狀，保衛麵露難色。

以是他棠珩，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庶子，又有甚麼資格在這裡和她論嫡庶尊卑？

看著棠觀朝乾清宮的方向拜了又拜，顏綰微微一愣，隻感覺他周身彷彿生出些爍爍的光彩，彷彿將那宮牆下的暗影逼退了兩三尺開外，一派明朗……

顏綰被擋在身後，看不見棠觀的神采，隻能聽到他冷酷而直接的聲音。

第十一章離京

書案之上，未批閱的奏摺還摞在一旁，但中心卻空空蕩蕩，既冇有宣紙也冇有甚麼名畫字帖。

“淵王殿下。”顏綰伏了伏身，淡淡的開口。

正要上前反對，卻見這位肅王殿下竟是拂開衣襬，在那淺淺的雪地裡毫不躊躇的跪了下去，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背影一如既往的矗立，在那高大的宮牆下，竟是氣勢相稱、涓滴未顯勢弱。

保衛六名，武力值低等。淵王，武力值中等。肅王，武力值高檔。

晉帝癡情，對故皇後念念不忘，這麼多年再未動過立後的動機。淵王再如何得寵，也竄改不了生母是貴妃的究竟。諸皇子中，若論嫡庶，棠觀纔是獨一的嫡子，其彆人十足都是庶出。

徐承德跟了晉帝幾十年，被如此一瞥，立即心領神會，“肅王妃瞧著是個懂事的，雖是庶出，但老奴覺得，倒是不比榮國侯的那位嫡蜜斯減色半分。可見之前獲得的動靜並不假……陛下且放寬解。”

心念一動，顏綰剛要提步上前持續杠幾句，手腕倒是驀地被扣住了。

馬車緩緩朝背叛紫禁城的方向駛去，顛簸中，緩緩放下車簾的顏綰俄然有些不安……

樓主不是……最怕冷了嗎？

“你同陸無悠狼狽為奸，做的那些肮臟活動莫非還少麼？”

這話可比她的綿裡藏針霸氣多了qaq

“回淵王，肅王殿下攜王妃入宮告彆，可皇上有令……”

顏綰淺笑，一雙桃花眸在眼角鮮豔的妝容下尤顯瀲灩。

鎏金香爐裡按例點著龍涎香，但卻冇有墨香的稠濁，像是少了些甚麼。

疇前如何冇覺著這“冤枉”如此辣雞？在這裡有一句冇一句的刺戳棠觀，是欺負他身邊冇有個牙尖嘴利的人了是吧？

“……”

這聲音……如何倒有些似曾瞭解？

車輪聲在不堪重負的雪地裡碾壓出輕脆的響聲，彷彿在預示著甚麼。

嫡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