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嫵,對你來講,我究竟是甚麼人?”
顏綰頓時噎住,腦筋裡一下閃現出棠觀左擁右抱、身邊環抱一圈女人的場景,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殿下疇前在東宮,怕是身邊服侍的女子也不比皇上少吧?我那裡能和殿下比,天然是風俗不了。”
這是第一次。
乍一聽到“仇敵”二字,顏嫵眸光驟縮,麵上破天荒暴露了些許難以置信的震驚,內心一焦急,又是被牽得咳了幾聲,“咳……於妾身而言,殿下天然是夫……”
但是她卻靈敏的發覺出,身邊的棠珩非常不對勁,固然麵上還帶著溫潤的笑,但那眼底的寒意倒是如何諱飾都諱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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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降落,辨不出情感。
見不過是個小插曲,晉帝也冇在乎。蕭貴妃雖麵露不虞,但卻還是強顏歡笑,叮嚀本身身邊的宮女領顏嫵下去換身衣裳。
為何會是仇敵?如何能夠是仇敵?
――你比不過阿誰死人的兒子!
棠觀冇有聽出顏綰話中的諷刺,反而解釋道,“這些宮妃有的乃至一年隻能見一次父皇,便是在父皇壽宴之日,天然是要經心打扮。”
她抿唇頓住了步子,咬了咬牙,用隻要他能聽到的聲音悄悄開口,口氣裡也沾著些苦澀,“殿下……妾身隻是清楚本身的分量罷了。”
這輕若蚊蠅的一句話清清楚楚的落進棠觀耳裡,讓他握著酒盞的手不自發的收了收,麵前俄然閃現出曾在拓跋陵修那邊看過的畫像,想起那畫像上神態各彆的女子……
本來是上菜的侍女不謹慎將席上的酒壺打翻了,那壺中帶著清冽香氣的酒儘數傾瀉在了顏嫵的裙襬之上,頓時浸濕了一大片……
若放在常日,她決然不會說出這類話。她……還是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