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綰微微有些愣怔,目光所及之處,便是棠觀暗潮湧動的眼底模糊燃著熾熱。
顏綰愣愣的坐了一會兒,見棠觀批著奏摺神采凝重,便也不敢再說甚麼打攪他了,隻好眼觀鼻鼻觀心持續磨起了墨。
“謝皇上。”
想了想,他忽的站起家將顏綰拉了過來。
就連千年今後,這龍椅也不是淺顯人隨便能坐的。
“帶我來這裡做甚麼……唔。”
“恭請皇上聖安。”
這類情感不該該是身為妊婦的她纔有的嗎?
端妃現在已是太妃,又是自幼扶養棠觀長大,以是不必向他施禮。
剛轉過身,顏綰隻感覺腰間一緊,整小我一下撲進了那略帶龍涎香的懷裡,還未說完的話儘數被那略帶些涼意的唇重重的堵了歸去。
顏綰膝蓋還冇彎一下,那方纔還在數十步開外的身影便俄然呈現在她麵前,一手托著她的臂彎將她扶了起來。
一把打橫將人抱了起來,他疾步走到內殿的龍榻邊,將懷裡的人非常和順的“丟”上去後,俯身覆了上去。
顏綰還愣著,身後跟著的人已經齊刷刷的跪下施禮,就連得空豆蔻也跟著世人一起跪下了。
身後從未跟過如此多的內侍和宮女,顏綰這一起都走得有些彆扭,也有些心不在焉,以是直到走近了紫宸殿才堪堪回過神,有些驚奇的頓住了步子,“……這不是回昭仁宮的方向?”
“去哪兒?”
“咳,一日不見,你說話倒是越來越肉麻了。”
比方,龍椅是坐不得的。
“……”顏綰橫了他一眼。
端妃回身,帶著一眾宮女重新進了梅園,隻剩下得空和豆蔻還留在顏綰身邊服侍。
棠觀發笑,“當朝皇後在宮中迷路,若傳出去,必定會成為官方的一大笑談。”
棠觀偏頭看了眼身後,簡短的叮嚀了一句不必跟出去,便親身將殿門合上了。
她還要歸去問問風煙醉那邊有冇有傳來北齊的動靜……
若論起來,與他最親的,還真隻剩下她腹中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了。
雖說是棠觀開的口,但見顏綰當真站在身邊磨起了墨,他卻又完整冇了那種紅袖添香的興趣,反倒擔憂她站久了會累著。
她倒好,吃好睡好……
“免禮,平身。”
終究,他幾不成聞的歎了口氣,起家側坐在榻邊,一手悄悄撫上了顏綰的小腹,又沉默了半晌,蹙眉道,“為何一點動靜都冇有?薑太醫莫不是診錯了?”
棠觀好久冇見她這般笑過了,一時看得愣了愣,隨即便是眸色一深,唇角的笑意也斂了半分。
棠觀皺了皺眉,又將她摁回了原位,“便坐著磨吧。”
……棠觀如何彷彿老是對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患得患失的?
唇角微揚,眉眼彎彎,桃花眸裡映出幾分瀲灩,爍爍明豔,讓人幾近移不開眼。
曉得棠觀必然是來尋顏綰的,她規複了些平靜,用心說道,“天子本日如何到這梅園來了?”
“又如何了?”
“你可曉得,從今今後,你這腹中的孩子……便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
偏頭見那大好的陽光從雕花窗棱中投進殿內,在榻前的屏風上映著班駁的紋路,她趕緊抬手抵住棠觀的肩,理直氣壯的開口道,“陛下你不能如許,你如許我就要動胎氣了。”
棠觀驚怒,“又在胡說甚麼!”
屏風後的顏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