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冷哼一聲:“罷了,那本大老爺就支一百兩。”
當下,趙嬤嬤兩眼放光的領命而去。
“椅子斷腿了,支一百兩。”
賈母千萬冇有想到,她原是籌算將賈赦喚過來狠狠的一通怒斥,成果她還冇說幾句話,倒是惹出了賈赦這麼一大通話,氣得她胸口一陣翻滾,愣是在大半夜裡喚了一回大夫。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對了,我還要去找賢人,我給賢人叩首,奉告他我不孝啊,我二弟不悌啊!我倆都冇資格襲爵,求求賢人從速將爵位、宅子都收歸去!我賈家有的是錢,還怕置不了宅邸?”
當天晚間,賈母又將賈赦喚到了榮慶堂,好生一通痛斥。
賈赦又道:“彆隨便拿小我頂上來,那人我認得,就是替我們家收春秋兩季租子的周瑞他媳婦兒!”
趙嬤嬤是先祖母徐氏給的人,跟賈母夙來不對盤,倒是個靠得住的。就是這事兒得儘量快點兒,現在已經是仲春初了,就算他拿出來的種子是超等雜交稻,那也是需求時候育苗的。幸虧趙嬤嬤辦事利索,賈赦倒也還算淡定,叮嚀下去後,便起家出了東院,徑直往賬房去了。
未幾會兒,賈赦又返來了:“想買幾本書,再一百兩。”
“便是要告我不孝,您還得說出一二三四來。我怎的就不孝了?為了讓二弟可勁兒的費錢,您連一文錢都不叫我用。都是兒子,我還是襲爵的嫡宗子,憑啥?!”
長嫂張氏在半年前病故,尚在繈褓中的璉兒自是被送到了賈母處扶養,以後因忙著辦後事,東院亂成了一鍋粥。偏張氏的嫁奩非常豐富,為以防萬一,賈母便命本來安設在東院庫房裡的上百抬嫁奩臨時保管於公中庫房,又因著當時無人掌管中饋,便由王氏暫代。本想著如此一來必是萬無一失了,等璉兒長大後也可將其母嫁奩原樣托付,未曾想王氏竟這般心大,名為保管實為兼併,且在被髮覺後還敢留一半還一半。
賬房管事麻痹的記賬,麻痹的給錢。
賈母結健結實的被唬了一大跳:“這是怎的了?快快,起來坐下漸漸說,不急。”說著,從速上前親身將賈政扶了起來。
王夫人麵上一陣青一陣紫,她是真冇想到賈赦手裡竟然還捏著張氏的嫁奩票據,明顯她之前看到那票據被賈母收起來了。可現在也不是究查這些的時候,她得從速將東西清算歸整好往東院送去,哪怕她並不懼賈赦,卻擔憂鬨開了丟人,剛到手的管家權搞不好都得還給老太太。
賈母長歎一聲:“偌大的一個榮國府,現在都是政兒媳婦兒管著,她年事還輕,經手的事兒又多,哪能樣樣親身出麵呢?下人做事不經心,我轉頭定讓她好生管束。你呀,也是太打動了,從速出去解釋解釋,免得外頭人還誤覺得我們府上真出了事兒。記得,千萬不能影響你二弟的宦途。”
而這時,榮慶堂那頭也得了動靜,賈母直接將賴嬤嬤派了過來,當著賈赦的麵叮嚀賬房管事,往前任何人來支錢,一次都不能超越十兩。
這廂,王夫人忙著喚人開庫房搬嫁奩,那廂,賈政卻已經甩著胳膊疾步往榮慶堂去了。
“甚麼?”賬房管事覺得本身聽岔了,直到賈赦再度反覆一遍,他才顫顫巍巍的記下一筆,同時取了一百兩銀票予賈赦。
“那我受的委曲呢?要不是我點了數,回甲等璉兒長大管我要他孃的嫁奩時,我拿甚麼給他?叫阿誰管事嬤嬤過來給我解釋清楚,這事兒既不是王氏的錯,那就是狗東西奴打欺主!弟妹慈悲狠不下心清算他們,我非得讓那些個混賬褪層皮!”